首页 防她攀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31頁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孟玉成雖胡鬧慣了,但是禮王世子哪裡是他能惹得起的人物,立即滿臉堆笑的告饒,邊說邊走近齊淮案前,

「世子哥哥,弟弟我還能說哪個,自然說的是我自己,玉成輕佻無狀慣了,污了哥哥的耳朵,來,弟弟給您斟酒,您消消氣。」

孟玉成做小伏低倒也麻利,弓著腰拿起齊淮案上的玉白壺為他斟滿酒杯,說話間,雙手將杯子舉過頭頂,請求齊淮原諒。

「哥哥?倒我竟不知你是姓齊還是姓姜?」

齊淮自上而下掃過孟小公爺,語調明明平靜的很,可通身透出的上位者威壓令孟玉成的背又彎了三分。

在孟玉成滿含期待的乞盼中,他修長手指隨意捏起白玉杯,還不等孟玉成鬆口氣,他三指一翻,漫不經心得將酒直接潑掉。

孟玉成那新制的織光錦鞋子登時變污了,禮王世子對不喜歡的人與事從不含蓄,厭煩誰了不用人猜,表現的明明白白。

見齊淮確實生了氣,連給個道歉挨罰的機會都不肯,心底惱恨著剛剛大家都笑,自己何必聲音那麼大呢,但又覺得委屈,誰知道能和他有關啊!

就是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猜到與那小蹄子有攀扯的能是這位爺,孟玉成萬般無奈只得訕訕踩著濕掉的鞋襪挪回了自己案內。

回到案內雖然坐下了,可孟玉成感到股如坐針、心緒難安,只好改稱,又不敢直接承認自己剛剛調笑了葉憶葡,生怕再觸了齊淮霉頭,

「世子殿下,玉成……」

正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好的時候,孟小公爺目光落到身邊李氏的身上,他突然暴起,抬起手就是結結實實得下了重手扇了過去,怒喝道,

「賤人!瞎了眼的下流胚子,哪裡有你亂嚼舌根的份?給你點臉面倒是不知自己姓甚名誰了,看我打死你這個胡言亂語的賤婢……」

那李氏被突如其來的巴掌打的釵松鬢掉,狼狽不堪中捂著潰腫的臉,滿面是淚、難以置信得抬起頭看著眼前人,明明是方才還視自己為掌上明珠的夫郎,此刻卻面目猙獰,恨不得把自己打死當場。

「爺,奴錯了……」

不顧李氏的戚戚哀求,孟小公爺直接一腳把李氏踹到桌外,當眾拳打腳踢直到血崩淋漓,在場的人雖見怪不怪,但都覺得不體面,縱有哪個不忍心的,也畏懼齊淮怒意正盛怎敢多嘴,

見狀葉憶葡終於有了反應,她焦急得看向齊淮,穿來這久了也明白這些世族做派,她知道,此刻自己若是開口求情只會更落了孟玉成的顏面,回去後李氏性命就難保了。

她切切望著齊淮,只盼齊淮能主動有所鬆動,就這孟玉成的台階下來,可齊淮卻目不斜視,像是被前頭台子上樂師的聲樂吸引了般,世子的面無表情落進孟玉成眼裡更是催化了他打向李氏的拳頭。

台上敲冰戛玉,牽雲弄雨,鳳吟鸞吹,何其美妙,台下拳頭橫飛,乘威迫脅,縱暴殺傷……

看著齊淮衣紫腰銀、高不可攀的樣子,葉憶葡的目光一寸寸冰了下來,視人如物,她替他們,感到難堪。

說到底他是天潢貴胄,生來便享受封地萬民之養,早習慣了自他以下人命如草芥。

過了半晌還是察覺到葉憶葡的臉色不虞,齊淮明白了她定是對那個李氏心有不忍,便看在她的面子上吧,齊淮對著孟玉成輕吐二字,「好吵。」

孟玉成見齊淮發話,忙不迭得向齊淮再次賠罪,齊淮看都不看他,只是擺了擺手,孟玉成瞬及明白這意思是看到自己心煩,便立即和主家告請,離席而去。

那妾室李氏一瘸一拐蹣跚跟在後面、身影狼狽,身邊的丫鬟僕婦對她視若無睹,無一人相扶,她與進門時的神氣已判若兩人,倚靠君恩,霎時天上登時地下,莫不如是。

葉憶葡不忍再看,這樣的因為一點小錯便打殺妾室的主子書上沒寫,可親自穿來才知道大有人在,主僕有別,妾終究只是下人,犯錯了家主便得懲罰,懲罰重了自然便會沒了命,沒命得多了頂多主家名聲差一些。

而不願意隨意打殺妾室的那些人,倒不是因為有多麼珍惜人命,他們左右不在乎宅子裡多了少了那麼一張吃飯的口,主人家不願損失的,只是好名聲。

葉憶葡思考間仍心有餘悸,齊淮的親衛浪遏悄悄來到葉憶葡身旁,適時帶來了齊淮的安慰,

「葉姑娘,殿下讓您別怕,您和她們,可不一樣。」

聽罷葉憶葡反而冷笑難抑,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向浪遏,

「你覺得,哪裡不一樣?」

這時,外頭的小廝進來替孟小公爺通報,那李氏因誠心悔過,出了門不遠便跳運河了,聞言葉憶葡用口型問浪遏,

「他會派人救她嗎?」

浪遏搖搖頭,不再看葉憶葡的眼睛,也無辯駁的意思,只是重重嘆了口氣。

其實不用問,只看孟府奴僕對李氏如待棄子的表現,葉憶葡也大抵猜得出李氏的結局。

這就是做一個有體面的妾!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