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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今日受封為妃亦是如此,況前塵未斷,延綿二十載如今終可了斷,因果有序,一切自有緣法。

爾受北地萬民之養,戰鼓將催,切勿只見心上人,不見萬民憂。

母字

冬月夜

葉憶葡:

展信安。你說得對,女子在這世道,縱是被爭作掌中珠、心頭血,也不過是從一座金絲籠換到另一座。北地女學堂契書隨信贈你,非是要你當救世主,當年我也曾想燒了教坊司,最後不過救出個被剁指的琴娘。

世道越難女子越要互救,方是薪火相傳的正道,世道能囚我身,卻改不了我資助的姑娘們在北地墾荒識字,如今這星星之火,就交予你了。

姜榕晏

五更的梆子敲響,地平線東側,雄雞一唱天就要亮了,葉憶葡與齊淮相顧無言,卻各自下定了決心。

*

北地英雌堂的演武場新雨未乾的時候,東北角的白玉蘭依然悄悄綻放,與寧妃產子大赦天下的喜訊一同傳來的,是謝照虞病勢的消息,葉憶葡合上謝家送來的最後一盒木樨清酪飲,把那「康健,勿念。」的信箋一同收起。

晨光剛爬上演武場的磚牆,葉憶葡便聽見演武場傳來木棍相擊的脆響,她綰緊束袖的銀扣踏出門檻,正瞧見十二歲的阿滿被震得連退三步,手中的白蠟杆險些脫手。

"腰沉三寸,腕勁上提。"她握住女孩發顫的手背,帶著木棍劃出一道弧線,"對方劈砍時別硬接,順著他的力道往右撤步——"

然後信步往前走,旁邊書堂里的女夫子正領著孩子們念著之乎者也,一年多的時間,女學堂在她的打理下進入正軌,戰亂中更是收了不少無人庇護的孤女,葉憶葡按早上的慣例巡視過一圈,

浪遏和影安做起了生意已出門一個多月未歸,看著二人空置的房間,葉憶葡嘆口氣,「也不知道多寫點信回來。」又回到演武場,這阿滿就是她在戰火中護下的孩子,還好,戰爭,終於結束了。

不久前,北地的蠻夷被打回了雁門山後的風沙里,北地百姓又恢復舊日的安寧,只是齊淮一戰成名,人人都讚頌齊淮少年將軍用兵如神、勇武無雙,他在父親死後便承襲王位做他的堂堂禮王殿下,他現在應該已經回了京城吧。

正當她這樣想著,外面傳來嘈雜的聲音,伴隨著"女人習武成何體統!"的叫囂,又是上門搗亂的男人,牆頭突然翻進三個刀客,為首的黑衣漢子一腳踹飛兵器架上的木槍,槍尖堪堪擦過阿滿耳際,釘入地上嗡嗡震顫。

"女人耍把式不如回家奶孩子!"

葉憶葡將阿滿推到廊下,足尖挑起地上的木槍,晨風捲起滿地枯葉,裹著一片白玉蘭花瓣落在她肩頭。

"要打便打,廢什麼話。"

黑衣漢子揮刀劈來時,她旋身避過鋒芒,木節擊在鐵器上的發出悶響,木棍斜挑對方腕骨,餘光瞥見第二個刺客正撲向發抖的姑娘們,剛要一棍刺過去,忽有劍光破空而來,玄色衣袂掠過青瓦,

"雜碎焉敢造次?"齊淮劍鋒抵住對方咽喉,卻見葉憶葡扯過晾衣繩將人捆成粽子,"齊淮,女子立世靠法理,押送官府要活的。"

他收劍回鞘時束髮青綢隨動作滑落肩頭,露出頸側新添的箭疤,褪去蟒袍的青年將軍穿著月白雲紋常服,清瘦輪廓,倒像哪家書院偷跑出來的矜貴公子,

他星眸含著笑意,"葉館長這裡,是不是缺個教騎射的……夫君?"

「你是說我教的射箭不行?要不比試比試?」葉憶葡倒是十分當真,大步流星便走到了靶場,張弓便是一箭直射靶心,還未及回頭炫耀忽覺後背貼上一片溫熱,

松香混著藥香鑽入鼻尖,齊淮的呼吸拂過她耳垂,玉竹般的手指包住她拉弦的手,"這般握弓,弦才不會傷指。"

她故意後仰,發梢掃過他喉結,男子白玉似的耳尖霎時染霞,齊淮手一抖,羽箭歪斜釘在靶邊紅心旁,他忙後退半步,卻撞翻身後箭筒,羽箭嘩啦啦散了一地,引得姑娘們捂嘴竊笑。

他紅著臉強撐道,「是她活動才……」

葉憶葡朝著他步步走近,嘴角浮起意味不明的笑,

「要不你還是跟著我,我教教你怎麼射活靶。」

檐下風鈴被北地蕭瑟的風撞得叮噹亂響,一如齊淮落荒而逃時的心跳。

夜晚的雨絲裹著玉蘭香飄進窗欞時,葉憶葡聽見窗外的老槐樹上傳來窸窣的碎響,指尖飛鏢破開雨簾,葉憶葡無懼的嗓音混著雨聲刺來,"哪家宵小敢闖女學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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