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這麼冷。是不是我沒收下你的房費,你就要在這一直坐著。」沈斂止伸出手覆在盛吟額上。
和她發涼的額前比起來,他的手心要溫熱很多。
像這兩個月的每一次,盛吟伸手想去拍開他的手,只是這次她的動作在拍開他的手時有些被定格。
「哪裡不舒服?」沈斂止的眉擰得愈緊,「我們回去?」
還是我們。
酸澀溢滿鼻尖,盛吟吸了吸鼻子,她垂眼看著自己的鞋尖,「沒有,我只是走累了。」
......
她什麼也不說,沈斂止一點辦法也沒有。
沈斂止在她面前蹲下,「我背你回去。」
她惡意相向了他這麼多次,他也不怕她再拒絕。
只是這次,盛吟看著沈斂止寬闊的脊背,沒有再拒絕。披著他的外套,盛吟伸手輕輕環住他。
盛吟記得那年她去爬虔來山,沈斂止也是像現在這樣,背著她走了很長的路。
這一年的十二月末,G市的風比國外每一年的都要溫柔。
他清冽淺淡的氣息在她鼻尖,盛吟看著沈斂止耳尖的冷白皮膚薄紅泛起。
他分明如初的輪廓,漆黑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樑,在這幾年匆匆而過的日夜裡,好像從沒變過顏色。
「今天忙嗎?」
「不忙。」
「沈斂止你呢?」
「我也,還好。」
「昨晚睡得著嗎?」沈斂止問出來後,接著說道,「擔心你認床,睡不好。」
昨晚她房裡一整晚沒熄過燈,光線還是悄悄透過門縫往外跑了。
兩人都不提整晚亮著的燈,盛吟回答沈斂止的問題,「我現在不認床。」
「好。」
「明天,用過早飯再走。」沈斂止還記得早上盛吟離開時候的匆忙,連鞋子都落在了他那。
其實本來沒有明天的。
盛吟看著沈斂止的側臉,她開口跟他說著,「沈斂止,我今天是預約了維修師傅六點半過來幫我修電閘的。」
她的鼻尖壓得更低,堪堪碰到他的脊背。
舉止動作的這一下靠近,讓沈斂止的腳步微一滯。過了幾秒,沈斂止神態恢復如常,他問道,「師傅修好了嗎?」
「維修師傅沒來。」盛吟的聲音悶在他的背上,「他打電話來說他家裡臨時有事,說過幾天再過來幫我看下怎麼修。」
環住她的那雙手像是一顫,盛吟的鼻尖愈酸。
她聽到了沈斂止語氣變得很輕,他回她,「好。」
盛吟的耳朵也跟著有些燙。
「沈斂止,以後你有什麼事,不要再不告訴我。」盛吟低聲跟他強調了她最想說的這一句話。
不要瞞著她,不要再讓她隔著霧看他,不要再讓她需要找別人去問關於他的什麼事。
沒來由的,她靠近他,他的側臉還能感受到她軟淺溫熱的呼吸。
在這樣的一個冬夜裡,她的每一句話和動作,比之前對待他的態度都莫名緩和了許多。
只是最後的這句話,讓沈斂止原本走得穩當的腳步突然頓住。
在盛吟環著他的手微微松下的時候,沈斂止回她,「好。」
沈斂止背著她走經了小區的行人綠道,歡慶平安夜和聖誕的彩色節串燈掛在小區沿路,零星有致地閃著亮著。
兩人低聲說著話,沈斂止聲音平緩地問盛吟,「之前的平安夜,你都是怎麼過的?」
之前,在他不在的那之前。
前年的平安夜,盛吟在國外的街頭。
那天的街道還是依舊燈火通明,但卻冷冷清清。街頭上走著的人很少,連街頭表演的都匯集不到多少人。大家都回家聚在一起過平安夜,四處很早就打烊了。
去年的平安夜,盛吟在燃著燭火的教堂里,和唐樂年江予池,還有那些不相識的陌生人一起唱著陌生的聖誕民謠。
那時小手鼓在伴奏,子夜彌撒在子夜的十二點開始。在隆重的彌撒歌詠中,眾人慶祝,喜樂,感恩,珍惜。
今年的平安夜,盛吟回到舊日的地方,趴在以往她喜歡的人的背上。
「那今天呢。」沈斂止靜靜地聽盛吟說完前兩年,他才開口問她。
盛吟還沒從今天是和沈斂止一起過平安夜的這個意識里反應過來,只是她突然很想試試沈斂止為難的樣子,「今天還沒吃晚飯,但是我不想去外面吃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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