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盛吟對沈斂止百折不撓,起先江予池也只是抱臂笑看著,偶爾回頭跟自己的那幾個朋友說起,「也不知道她堅持到這是第幾天了。」
沈斂止那性格也好不到哪去,江予池一直就不以為意。
但事實的發展是,江予池從一開始地抱著看好戲的目光看著,到後來竟然生出了很羨慕沈斂止的心情。
在那個圓月流螢的晚上,江予池看到盛吟和沈斂止坐在G大那棵香樟樹下,沈斂止竟然也有幼稚到陪盛吟數樹枝的時候。
那輪懸著的澄月好像在江予池面前砸了下來。
在江予池開始也不拒絕各種女生示好,又很快覺得心灰反感,這種緋聞反覆兩年的大學畢業後,江予池卻發現,自己好像又有機會。
江予池笑了下,「阿吟,我現在在說喜歡你,你現在可別再當我是在開玩笑的。」
他之前總是想著等著,時間會讓盛吟慢慢習慣並接受他。但是在聽說沈斂止搬去盛吟隔壁時,江予池想,時間可能還是不如主動些。
連沈斂止這蚌殼冷雪似的性格都能主動。
更何況他真得也很喜歡盛吟。
在她明亮動人的眼裡,在她這麼認真地對待每件事每個人的時候,也在她明明也很脆軟卻又堅韌的性格里。
「我知道我也沒哪個地方好,但和沈斂止這樣性格的人在一起,女孩子總要單向得更多。阿吟,喜歡他,你會很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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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池的車停在園區外時,盛吟就先下了車。
攔住準備拉開車門下車的江予池,盛吟向他道了謝,還有聲抱歉。
江予池笑著把頭探出來,「抱什麼歉,我今天還說了你前男友那麼多壞話,得抱歉的人是我。」
「回去後,你不會就拉黑我了吧。」
「......」
江予池簡直是明知故問,不說現在工作上他們是多久的搭檔,盛吟也不會去拉黑一個多年的朋友。
見盛吟對著他搖頭,江予池心滿意足地笑得更開。
「明天見。」
「嗯。」
盛吟轉過身,一個人慢慢走著回去。
安保亭,石頭路,草坪,圓水池。
風吹過她黑絨的裙擺,低頭還能看到那揚起又落下,落下後又重新波動的裙擺劃著名曲折的弧度。
盛吟再抬眼時,今天那個困擾了她大半天的人就出現在她面前。
沈斂止坐在昨天她坐過的長椅上。
他長腿交疊,背靠在長椅椅背上。手上還戴了雙黑色的手套,修長的手指和手腕骨被手套裹得嚴實。
一手牽著方糖,沈斂止把牽引繩放得稍長,讓方糖自個在旁邊蹦跑著。
他的另一隻手上還搭著件多餘的外套。
但明明沈斂止身上已經穿了風衣,盛吟有些沒心沒緒地站在那看著沈斂止。
沈斂止回頭,看到盛吟之後,他的眉心一皺之後又一松。
拿著多餘的外套站起身,沈斂止來到盛吟跟前,「我是下來遛狗的。」
方糖吠了兩聲作為附和。
只是沈斂止的聲音過分冷靜,藉口用得理所當然。
「順便來等你一起回去。」沈斂止低頭看向盛吟。
方糖又親熱地圍著盛吟打圈圈轉,沈斂止伸手扯著方糖的牽引繩,把它拽安分一些,「為言說想方糖,我就把它送去為言那,剛去接了回來。」
盛吟黑茶透亮的雙眼靜靜地回看著沈斂止。
想起盛吟那句不要瞞著她,沈斂止把方糖的繩收得更短了些,他改口,「方糖早上會很吵。」
而盛吟的睡眠不好。
沈斂止這兩天夜裡房間也都開著燈,閉上眼後到清晨的每個小時裡,他都幾乎會去看下,客房裡的燈光是不是整晚都從門縫裡跑出來。
夜愈深,乾澀便愈濃。
傍晚六點半,眼前的路燈光落在方糖搖著的黑白相間的尾巴上。
盛吟哦了一聲之後就沒再說話。
沈斂止不清楚盛吟眼底那漫長的茫然是因為什麼,他長長嘆出一口氣,把手上多餘的那件外套換了一邊。
沈斂止牽起盛吟的手。
不知道她吃過飯沒有,沈斂止問盛吟,「還想吃點什麼不?」
盛吟有些想生氣,卻又沒有力氣,發不出來。她悶聲回答,「晚飯還沒吃。而且,你自己不是說你會做飯。」
看著盛吟連發頂都像是在惱著,沈斂止眉骨也微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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