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從沈斂止口中直接說出來,確實是江予池沒想過的。
昨天江予池說過的話並不是編排沈斂止。
江予池見慣沈斂止寡淡少言的一面,情緒內斂自持莫過於沈斂止。
這幾年的時間裡,就算盛吟從不提起,江予池也還是時不時會關注沈斂止。
他自己覺得看人看事很少會看走眼,他見過沈斂止的數次庭審,知道沈斂止這幾年的淡漠更甚之前。
他以為沈斂止自始至終都會那樣。
「對。」
江予池臉上的笑容沒變,他繼續說著,「只是很多喜歡和追求總夾雜很多心血來潮,你很難知道這裡面是有多少的假意和一時興起。」
還叼著奶酥皮的唐樂年眨眨眼。
盛吟一時也愣了下。
聽明白江予池話里的意思,盛吟細眉擰著,手裡的叉子戳了戳她餐盤裡的那塊芝士可頌。
「阿吟,我不是別的意思......」江予池唇邊繃著,看向盛吟。
這是第一次,沈斂止語氣不好地打斷他的話,「心血來潮,按現在的釋義來說,是控制力比較差,沒有周密的邏輯和思考之後做出的衝動行為和言辭。」
「鑑於此,我的個人行為並沒退化到這種程度。」
「有些人的喜歡則確實。」
寡冷的眼神和江予池目光對接。
爾後沈斂止伸手,接過盛吟手裡的銀質叉子。
端過她眼前的芝士可頌,沈斂止把可頌中間夾著的那片生菜挑出來,又遞還給盛吟。
好像也只有沈斂止,能這麼漠漠地說出這話而不會讓人覺得他在拿腔拿調。
江予池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他有無數分的後悔。
要是江予池早知道還有這個時候,江予池一定不讓自己的過往滿是風流韻事,讓他現在說什麼喜歡追求都顯得荒唐。
唐樂年心情複雜,他默默看著江予池和沈斂止兩人一來一往地。
空氣里一股淡淡的玫瑰香,紅茶還冒著熱煙。
江予池頓住,安靜了一會後,「所以我,和年年都很珍惜這幾年和阿吟在一起的時候。」
一旁還在咬著菠蘿奶酥的唐樂年被點名。
就早上的這二十分鐘,被巨大的信息量抨擊的唐樂年心情也很複雜,他也憋不下去。
平心而論,唐樂年覺得自己是偏向江予池。
唐樂年嘀咕開口,「幾年的陪伴確實很長,人生哪有幾個四年。姐回來才多久,沈檢連我姐什麼喜好都不清楚。」
「像我和予池哥,可就很了解我姐......」
唐樂年嘀咕,自覺和沈斂止開始疏遠,連帶著對沈斂止的稱呼都改成了生冷的『沈檢』。
只是看著相鄰而坐的盛吟和沈斂止,又看著那沈江兩人同色的白襯衣和紅茶,唐樂年的聲音又漸漸地低了下去。
唐樂年又不得不承認,就連這屋裡的那條大狗,都跟盛吟很熟的樣子。
沈斂止的眉骨微斂著。
窗外的太陽漸亮,比剛才的天際更暖色,室內的溫度卻不升反降。
有風輕過微開的窗,繞經白桌上神色各異的幾人。
盛吟已經把自己的那份早餐用完。
攪著紅茶里的方糖,盛吟慢吞吞地打斷他們因為那四年而來的沉默,「年年,我們和慕老太太約的是什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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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老太太是今天他們主要去拜訪的藏家。
這位慕老太太不愛搭理他們這些人,第一次相識,還是看在盛吟是柳教授學生的情分上,才答應見他們。
還好盛吟給慕老太太的印象不錯。
上回他們談過一次,這回過去再談些待確認的框架,餘下的就等明年的春拍。
這可是業內許多人都想搭上的慕三水老太太。
「姐就是姐,都不帶一點緊張的。」車上,唐樂年看著坐在後排的盛吟。
盛吟重新換了身著裝。
簡潔略帶小香風的裝飾和輕柔的顏色,耳環垂著珍珠,襯得她本來就好看的眉目愈發乾淨。
某些程度來說,盛吟不止有很多人喜歡,連老人家都很欣賞。
車窗的風把唐樂年的話送到盛吟耳邊。
方才沈斂止的神色和話語從盛吟眼前揮散。
江予池今天和他們不同路,好不容易,剛才幾人一起的那種詭異氣氛終於不在。
盛吟轉眼,和後視鏡里唐樂年帶笑的目光對接上,「姐緊張,那你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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