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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溫黃的書封,有些熟悉的感覺,讓盛吟默不作聲了一會。

沈斂止的身上,有淡淡的,這些天彼此相同的沐浴露味道。

心理學上,有個普魯斯特效應。

這個效應的意思是,感官能帶來刺激。像咖啡和香氛館,會通過保持特定的熟悉的氣味,激活大腦和心裏面的記憶,以至於還可能能喚起你當時聞到這種氣味時的情感。

此刻,這個一直陪在她身邊的人正在她面前。

盛吟終於想起來自己應該點點頭,「這樣,心理學簡單嗎?好玩嗎?」

「不簡單,不好玩。」

如果盛吟是白日般的敏銳,她就能輕易聽出沈斂止現在的語氣是多麼的鈍澀。

他試圖坦白一個他們從沒談論過的禁區。

那是比任何一座高山一處峻岭都難翻越的困境。

他總是要說的,沈斂止單膝抵著沙發,他的聲音放得很輕,「我修讀心理學時的老師,叫裴晚南。」

裴晚南,那個五十多歲的和藹地像個長輩的裴晚南,那個在國內心理學領域算得上頂好的教授。

那個今天盛吟還發了信息過去,想約一次長談的裴晚南。

裴晚南確實心理學的造詣很高,去聽過裴晚南講座的人就知道,裴晚南的共情和修復治療能力。

沈斂止的老師是裴晚南,也沒什麼問題。

優秀的學生搭厲害的老師,本來也無可指摘。

盛吟腦袋裡暈暈的,她本來想跟沈斂止說,裴晚南,她也認識的。

但是話到嘴邊,她的思緒突然有一半變得清晰了。

他是裴晚南的學生,而她,卻只是裴晚南的病人。這種不平等甚至居高臨下的關係,讓盛吟怎麼說得出口。

世界上有多少再巧合的事情,還能巧合成這樣。她的尷尬和不堪,甚至可能通過另一個人的口中被他知道。

盛吟點點頭,「那這個老師是不是很厲害?」

沈斂止也點頭,「是。」

非常厲害,所以她和他才這麼巧都找的她嗎,盛吟突然有點想笑,「那你怎麼認識裴老師的?」

「——打聽來的。」這次沈斂止的回答有點慢。

以盛吟對沈斂止的了解,這種遲疑,只能是沈斂止在思考。

這個簡單的問題竟然還能難倒沈斂止了。

盛吟順著往下問,「那你,是慕名這個裴晚南老師而去?」

她看著沈斂止搖了搖頭,「還是因為你覺得其它學科都太簡單了,所以你想試試,關於人心和感情這類比較複雜的學科?」

盛吟的疑問沒得到解答,她再次看到沈斂止搖了搖頭,「不是。」

那有什麼必要,一定要告訴她他老師的名字。

盛吟從混沌的思緒里撥出這條線,想了想,她重複,「不是慕名而去嗎?那是你喜歡心理學?又或者,為什麼你會有想學心理學的這種念頭?」

盛吟細細數了數有可能的原因。

她一連串問了很多的問題,看著沈斂止搖了下頭,就好像她好不容易為他堆砌好的理由和藉口輕鬆被他擊否。

沈斂止說,阿吟,都不是。

這門學科很複雜,在她身上,他有的是時間,也從來不缺什麼耐心,但是他缺一個坦陳的機會。

「因為你,阿吟。」沈斂止從盛吟有些涼的手上幫她接住那本書,「我想,知道你的心情。知道你很開心或者很不開心的時候,都能陪著你。」

「在你每次感知到喜歡的事物和人的時候,像你每一次主槌完滿結束的時刻,或者像你在想你爸爸的那瞬間。」

屋裡暖黃的燈隨著沈斂止的話一點點變成冷白,桌上的鮮花和夜幕嵌著的星星謝了暗了。

蓋在夜色下和夢布里的瘡傷被揭開。

鳴笛般的刺耳,讓盛吟臉上的笑意都消失了,「你提我的爸爸幹什麼?」

盛吟的話語,盛吟的眼睛,和所有,都是刺人而難以接近的濃煙。

「不准你提起他。」

盛吟的聲音有些平靜,那是不同於往日,匿藏很久的情緒惡獸。

——他本來要聽她的,他本來就是準備全部聽她的。

但卻要除了這件事。

黑夜靜謐,沈斂止把書丟在沙發上。他按著盛吟的肩,伸手把她抱得更緊了一點,想把她一整個人融進他懷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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