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也沒有過多的裝飾,只在脖子上佩戴著墜了一顆小珍珠的銀鏈。
簡簡單單的打扮卻像是花團錦簇里最高潔的一枝傲雪白梅。
能和她一起跳開場舞,周子澄已經能夠想像到所有人艷羨的目光了。
在他看來好花就是用來點綴的。
「我不會跳舞,你選別人吧。」尤情淡聲拒絕。
周子澄鍥而不捨,「沒關係,我可以教你啊。」
「不必了。」
尤情收回漫不經意遠眺的視線,放下酒杯便轉了個身。
沒理會周子澄在身後的挽留,尤情走出了宴廳,停在外面的玻璃長廊盡頭。
靠那兒盯看了會台階下會隨著燈光變幻的圓形噴泉。
廊下偶有侍者推車經過,尤情叫住其中一位,「你好,請問有煙嗎?」
「有的。」
能承辦這種宴會的大酒店通常都會把每位客人所需的都準備齊全。
大到吃喝所需,小到女士禮服的各種扣子也都會準備齊全,如果有人不小心把裙子崩了,還會有專人等候在休息室為其縫補。
侍者打開推車裡的煙盒層。
尤情問:「有薄荷嗎?」
「也有的。」侍者愣了下才遞給她,緊接著側目打量了她幾眼。
一般只有男人才會選擇抽薄荷,因為味道太冷,稍不注意吸過了甚至還會刺喉。
薄荷煙用料特殊,不會對牙齒造成任何損害,價格也非比尋常,一根的價格都快趕上尋常牌子一整條煙的價格。
尤情只要了一根,把煙點著,咬在唇上,纖細窈窕的上半身斜靠在牆柱旁。
內廳有悠揚的鋼琴曲流瀉出來。
一面是觥籌交錯的熱鬧,一面是昏天黑地的蕭瑟,尤情獨獨站在中間,哪頭都不沾。
察覺身側有道炙熱視線襲來,尤情咬著煙,就這麼看著梁西朝走到自己面前來。
「什麼時候學會的抽菸?」
「你不知道的時候。」
尤情微微偏著頭,張開唇,輕輕吐出一口煙霧。
暗昧潮熱拂過他的耳際,梁西朝眼神倏暗,伸臂把人一抱緊緊壓在懷中。
四周萬籟俱寂,他眼中有從未出現過的光芒閃耀,一瞬間,心頭那股本就剩一張薄紙包攏的情緒徹底衝破開來。
他黑沉沉的眼睛裡唯有她。
柔軟與剛堅的突然對撞,尤情發出短促的一聲,緊接著下巴被他抬起。
梁西朝手掌撫上她瑩白的側臉,大拇指一寸寸捻過他日思夜想的飽滿唇線。
「能親嗎?」
尤情沒有回答,也沒有躲避,清凌凌的雙眸就這麼回望著他,望他目光里的灼熱,望他上下滾動的喉結,望他眼中的唯一。
昏暗中她忽然輕微一動,柔軟的耳廓隨之蹭過他的掌心。
梁西朝瞬間呼吸一沉,就這麼被她扼制命脈,這一刻不是她仰望他,而是他垂下頭頸來渴盼她。
不過零點五秒的短暫,薄涼與柔軟貼壓相觸,又分開。
盡如所期地勾起了彼此都熟悉的久違記憶,本能的渴求在身體裡迅速翻騰。
溫水滾沸,今夜註定與眾不同。
但不巧。
不遠處的廳門走出來一道身影。
尤情反應迅速,一把將梁西朝推到旁邊恰好凹陷進去的一處暗角里。
「別出來。」眼波輕抬唯有警告,仿佛方才的風花雪月只是他一個人的沉淪。
梁西朝靠在牆壁,漆沉的雙眸緊盯著她。
想到什麼,他突然一笑。
好會釣啊我的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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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澄走過來,看了看她,又看向四周,「你怎麼一個人待在這啊?」
尤情沒答只問:「有事嗎?」
宴廳是單面鏡,有燈燭輝煌的水晶光照出來,從外面能看清裡面,而裡面的人卻看不見外面。
這會兒人人都在宴廳逢場作樂,就尤情獨一個地待在這裡,周子澄越發覺得她與眾不同,清風高潔。
周子澄覺得眼下正是好機會,並且,他隱隱有這種感覺,如果自己再不戳破這層窗戶紙,便要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於是他整了整衣擺,又扯正領帶,邁著自信的步伐走上前來。
「尤情,我家在北城有兩套房,我自己有一輛車,典青鋒手下有五個徒弟,可他如今最看重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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