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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不等他說完,我明知顧問。

他垂下眼帘,避開了我的目光:「不要管我,此處有極易傳染的疫症,你得趕緊離開。」

疫症,果然是疫症。

我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沒有說話。

「聽話!」

許是我一直未動,他有些著急,聲音也比往日大了許多:「你快走,疫症不是鬧著玩的!」

我沉默地與他對視著,一時間,腦海中閃過許多回憶。

沉思良久,我給出選擇:「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黑衣羅剎雖名聲不好,但也不是一有危險,就會將同伴丟下的鼠輩。

此話一出,少年眼中似有淚光閃過,但很快,他又恢復了冷靜。

「你先走,我過幾天就回來。忘月,你還有大好年華,沒必要把命折在這兒。」

「那你呢?」

我冷笑出聲:「你不是也有大好年華?。」

少年一噎,隨即義正辭嚴地辯駁:「我們不一樣。我是醫師,救人是我的本分,我必須留下來看看是否有活口。」

他收斂了平日裡慣常的柔和,說這些話時,目光炯炯,明亮堅定。

這樣的眼神,我很熟悉。

幼時曾多次在阿爹眼中見過,與阿爹立志要改善百姓生活時一模一樣。

想到阿爹,我自嘲一笑。

歷史竟然再次重演,阿爹為了心中大義不顧自身安危,出了事第一時間將我弄走;從小到大第一個有好感的男子,第一反應竟也是如此。

難道,他們都覺得我是一個不能共苦之人嗎?

阿爹為了那些百姓,被奸人所害,留給我十幾年的仇恨和痛苦。

如果連清再因此出事,我可能……會瘋吧?

「連清。」

在少年祈求的目光中,我一字一句,認真道:「你不要忘記了,你答應要幫我解掉錯花愁。所以你在哪,我就必須在哪,否則沒了武功,我和死沒什麼區別。」

阿爹和他都喜歡拿聖人的標準要求自己,聖人不會言而無信。

知道武功對我的重要程度,連清應該也不會放任錯花愁不管。

果然,他動搖了。

就在我們僵持之際,巷道深處,突然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誰?」我厲聲喝問,上前一步將身旁人護在身後。

不多時,巷子裡冒出了三個人影。

在三人手持的火把照耀下,我這才看清楚了來人。

為首的是一位雙鬢斑白,脊背微微佝僂的老者,跟在他身後的是兩名約莫二十出頭的年輕小伙。

老者形容枯槁,兩個年輕人也是容色憔悴、精神萎靡,一副病怏怏的模樣。

三人見到我們,俱是一愣。

「你們從哪來的?」開口的是那個老者,說完這句,他便猛烈地咳嗽起來。

時間緊迫,連清似也不願多費口舌,開門見山道:「老人家,此處還有多少活人?」

「年輕人為何如此問?」老者面露惶恐之色。

連清環顧四周,指著廣場上的屍體道:「晚輩醫者出身,碰巧路過此地,沒有猜錯的話,這裡應該是發生了疫症,若還有其他人活著,晚輩或許能救。」

老人聞言,面上大喜,眼淚幾乎要奪眶而出:「公子此話當真?」

「當真,要快!」

「好,兩位請隨我來。」

半刻鐘後,我們跟隨老人家來到了一座古廟門口。

第15章 「月嬋」名字的由來

站在古廟門口,向內張望,目光立刻被一尊高大的菩薩神像吸引。

昏暗的燭光下,神像莊重神秘,笑容中飽含無盡的慈悲。

然而神像下方,卻是一片慘狀。

地上或坐著、或躺著、或跪著許多人,其中一名身懷六甲的女子格外引人注目。

一種痛苦而絕望的表情,深深地鐫刻在他們的臉上,與頭頂慈悲含笑的菩薩神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連清眼眶微紅,別開了臉。

我轉過身,捂住雙耳,試圖隔絕那如同針尖般刺耳的哭聲和咳嗽聲。

來時的路上,大概了解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原來帶我們過來的那位老人,便是這晚湘村的里正,姓張。

幾日前,晚湘村來了兩個逃難來的流民,張里正見他們衣衫襤褸、面黃肌瘦,便起了惻隱之心好心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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