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未曾想到,竟會用這般陰毒的手段,不要五姑娘的命,卻也是要了的她的『命』。
前朝便因米囊亡了國,大晟對禁米囊極為看重,無論何等身份,十銖便會判絞刑。
即使是荒城也設有禁囊所。
一經發現,無論你是王公貴戚還是販夫騶卒均會被強壓進禁囊所。
那裡便是人間煉獄。
女子如若被送進去,怕是很難再容於世間。
遠在盛京的世子夫人手段著實下作,不可小覷,如若讓張管事得了手,五姑娘若是不想成為傀儡,怕是只能自戕了。
屆時便是五姑娘嬌貴,吃不得苦,對外也不過是尋個病逝的結果。
蘇葉朝窗外看了我一眼,張管事已經被捆了手腳塞了嘴,內院中除了她,上下忙得腳不沾地。
那個眼生的丫鬟正在給張管事施針,蘇葉想起巧玲之前同她說的,一直養病的三等丫鬟銀釧,她娘曾是醫女。
她這般,可不像是大病初癒的。
沒多會兒便見木棉帶著兩個面容嬌俏的丫鬟,跟幾個粗使婆子從垂花門走了進來,每個人手上都抱著木匣子,還有兩個粗使婆子抬著一個炕櫃。
如若她沒猜錯,這些應就是從張管事房中暗室搜出來的。
「奴婢原是想,堂堂世子夫人御下之人定是辦事兒極為穩妥的,至少來往信札總不能留下,便派人盯著您,怎麼也得抓個現行才好,如今看來倒是奴婢高看您了。」
木棉打開她手上的木匣子,裡面均是盛京送來的信札。
她頓然覺得,這些時日小心行事,著實來的可笑。
這個蠢奴怕是還存著拿捏盛京那位的心思,著實好笑。
「您不會覺得,姑娘出事後您還有命在,能同世子夫人邀功吧?」木棉唇角帶著諷意,當著張管事的面著人搬來長桌、筆墨。
「這是姑娘身邊的錦書,平日裡最是喜歡仿姑娘的字跡,今日便讓她仿一仿您的,您掌掌眼,看看像與不像,如若還拿得出手,奴婢便派人送到同福客棧可好。」
張管事聽言,忽的激動了起來,正在為他施針的銀釧滿是嫌惡道「您還是老實些,奴婢手上的功夫可還沒出師呢,這要是下歪了,怕是要直接送您去輪迴了。」
「天寒地凍的,把張管事抬到後罩房去,仔細照顧著。」木棉又瞅了一眼綁在廊庭柱子上的張柳枝「一同送去,在這兒咽了氣怕是要平白染了晦氣。」
蘇葉便見張柳枝如同死狗一般被兩個粗使婆子拖走了,她的下場可想而知。
她驀地覺得心裡空了一塊。
蘇葉垂下眼眸,抬手揉了揉心口處,長舒了一口氣。
堵在心中的事兒,也算是了了。
搓了搓臉,提了提精神。
無論是懂醫術的銀釧還是能模仿他人字跡的錦書,五姑娘身邊也算是藏龍臥虎了。
而她只不過是會做些吃食,思及此,蘇葉便生出了些許危機感。
日色近黃昏,外院已經掛上了燈,府中除了內院伺候的下人,無人知曉今日發生了何事,一個個面帶喜色。
五姑娘賞了府里的下人一月月銀,大廚房給下人準備
的晚食也極為豐盛,魚肉均有,往日便是過年也沒這般豐盛過,更別提還有賞銀拿。
「姑娘,奴婢按您的吩咐已做好安排。這是硯桃傳來的消息,不出姑娘所料,那位想要染指您的私產,待得知硯桃已經去了籍只得無功而返。」
程寰玥幾不可查的擰了擰眉,聲音清冷道「榮安伯府想是羊質虎皮了。」怪不得她會想出用米囊來控制她的葷招來。
木棉錯愕,一臉難以置信,抬眼看向程寰玥「姑娘,這不能吧?」她是知道府中是如何奢靡的,怎會外強中乾。
程寰玥只勾了勾唇角「小門小戶出來的,被奢迷了眼,再大的家業恐也是攥不住的。」她知曉,總要有這一日的,但卻沒想過竟是如此之快。
「那那她會不會動夫人給您留的嫁妝。」木棉肉眼可見的有些慌神,那可是姑娘將來安身立命的底氣。
「她若是有本事伸手,便不會算計那點私產,著實可惜。」可惜她太過愚昧無知,說她膽小卻是敢碰米囊,說她膽大卻是礙於外祖父家有著她娘的嫁妝單子不敢挪用,哪怕外祖父家已然失了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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