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涼了。」不知道過了多久,白執予悶聲悶氣地從他懷裡發出聲音,他的嗓子像是被割破了,嘶啞得不象話,帶著濃重的鼻音。
祁非胸前背後的濕熱早就變冷了,雖說是夏天,廚房也是開著窗的,他們又住在高層,這會兒風從窗外吹進來,穿著短袖的祁非硬是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但他又不想讓白執予發現,就這麼抱著他,像是大企鵝帶著小企鵝,晃晃悠悠地一步一步挪回了客廳。
「別看我。」白執予被祁非按坐在了沙發上,他還是不肯鬆手,這會兒那股少見的倔勁兒又上來了,祁非站著,他就把臉埋在祁非肚子上,就是不肯讓祁非看見他的眼睛。
祁非簡直拿他毫無辦法:「不看不看……不過你這樣怎麼吃飯」
白執予正想說自己不餓,肚子就非常不給力的叫了起來,他只好鬆開了手,露出了那雙紅通通的眼睛。
「……我去給你濕塊毛巾,不然晚上眼睛會疼的。」祁非捧著他的臉看了看,白執予想要躲開,又被他把臉轉了回來, 「不過在這之前,先來親一下。」
說完都沒給給白執予反應的機會,就親了上去,唇與唇之間的觸碰帶來的顫慄使白執予腦子一片空白,不由得順著他的攻勢鬆開了緊抿著的雙唇,順從地任由他長驅直入。
在這種時候,親吻反而成了最好的安慰的方式,白執予在換氣的間隙抬眼看了一眼玄關——那裡原本應該站著一個黑影,現在卻什麼也沒有了。
這是白執予最後一次看見江雲。
……
王易陽瞪著眼睛和王易延對視了半天,回過神來後的第一反應就是跑,可還沒等他抬腳, Santos就一閃身鑽了進來,順手把門一關,還用手扒住了門框:「你往哪跑!」
王易陽:「……」
「我可不想再照顧這個傢伙了,能把自己的小命拿著玩的人,我不想和他呆在一塊,出了事還脫不了干係。」 Santos哪能把他放走,剛才要是讓他溜了,他可以用人格保證,王易延今天晚上要麼撕了他,要麼撕了他自己。
王易延這個彆扭的性子也不知道是怎麼養出來的, Santos和他認識也沒多長時間,認識的契機還是EPiL的那次合作,最開始他以為王易延就是個悶騷的精英男,到昨天晚上他才發現這傢伙就是個瘋子—— 「紅酒白酒混著喝,還差點被人拐走,要不是他打錯電話打到我這裡,今天他就得死在哪個混蛋男人的床上!你可真能折騰!」
Santos也是豁出去了,他一個大直男憑什麼要為了王易延跑去Gay吧!還不是怕真的鬧出人命
也不給這兩個人反應的時間, Santos連珠炮一般道:「王易延我算是看清你了!那句話說的真不錯,恐同即深櫃,你倒是不恐同,可這柜子也真夠深的,等你自己爬出來,人都不知道又跑到非洲哪個野人部落去了,這下回來了你要是再讓人跑了,我都看不起你!」
王易延張了張嘴, Santos根本不想聽他說話,用行動把他還沒出口的話堵在了喉嚨口,只見他迅速開門,身形一閃,就聽咔噠一聲。
門被他從外頭鎖上了。
「給你們兩個小時,解決所有問題,否則今天晚上誰也別想走!我奉陪!」 Santos貼著門陰森森說完,也不管門內兩個人如何,轉身就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辣妹我來了!
病房內安靜得都能聽見血液回流的聲音,腦子裡出現這個想法的時候,王易陽才回過神來,看著王易延已經腫得老高的手背,硬是猶豫得邁不動步子,王易延看著他這模樣,心中冷笑一聲,自己掙扎著站了起來,像是沒事人一樣伸手把針頭拔/了出來,回到了病床上,拉過被子把自己蒙了進去。
王易陽盯著垂到地上還在往外冒血的針頭,視線緩緩移動到了床上的小山包上,忍不住走過去想要看看他的手怎麼樣,但看見自己髒兮兮的手又把手縮了回來,在比起手也算不上多乾淨的衣服上使勁擦了擦,才伸進被子裡摸索著抓住了王易延的手。
瘦了。
觸碰到的一瞬間,兩個人腦子裡第一個蹦出來的都是這個想法。
王易延想要把手抽回來,卻在摸到王易陽手掌上大大小小的繭子時頓住了動作——他好好看著長大的小孩兒,現在不僅不認他,還把自己整成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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