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非」白執予的聲音遠遠地飄散在機車帶起的風中,但他知道祁非聽見了,祁非無暇應答他的呼喚,因為猴子趁著這個機會剛好超過了他,兩個人保持著一段距離,如果他不想辦法把這段距離追回來,他輸定了,可身後白執予一直在發抖,手也沒松過勁兒,他懊惱又擔心,一時之間竟然開始和猴子拉開了距離。
觀戰的人並不只是向祁非扔東西,實際上他們在乎的並不是誰輸誰贏,他們在乎的是這兩個人出醜受傷,當誰砸中了猴子或是祁非,都會引起一陣陣的歡呼叫好聲。
祁非試圖專心於比賽,但白執予在他身後又小聲說了句什麼,他沒有聽清,白執予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一點,提高了一些聲音,祁非這才聽清,然而聽清之後他卻是心裡一頓。
「我不是任性,非要讓你覺得我在冒險,我就是想和你站在一起,祁非,也許我這一輩子也就只有這一次機會,能在這種瘋狂的地方,和你做這種瘋狂的事。」白執予說話時連嘴唇都發白了,祁非說得果然沒錯,沒有嘗試過的人是沒法承受這份刺激帶來的快樂的,雖然他也沒覺得這件事中有快樂可言,倒是猴子不停地叫嚷著什麼,還鬆開一隻手朝他們豎起中指。
白執予的話語有些斷斷續續,可祁非一個字也沒漏下,全都聽在了心裡,伴隨著一個極速轉彎,車身猛地傾斜之後又像是被彈回來一樣恢復了原樣,這一下把白執予嚇得不輕,他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又說了句什麼,祁非聽見之後倏地愣住了,正想說些什麼,就聽白執予道:「再不結束我要死了……」
猴子正洋洋得意地放慢了速度,卻聽身後某輛車突然響起了比之前更加響動人心的轟鳴聲,還沒等他轉頭去看,身旁一輛車就猛地躥了過去,那速度,說是趕著生孩子他都信,等他反應過來時,祁非已經把他甩下了一大截。
猴子:「……」
比賽的結局是猴子比祁非晚到整整一分半,他自己都不知道祁非究竟是被他刺激到了,還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大事——例如世界快要毀滅了之類的——總之他覺得自己的世界現在已經四分五裂了,機車停下來的時候,他剛剛找到的還沒有一個星期的女朋友給了他一巴掌,甩下一句「沒本事的傢伙」轉身就跑開了,可他現在在意的並不是女人,而是他剛才「信心滿滿」地把好不容易得來的入圍全國賽的機會給玩丟了。
「你小子是不是作弊了!」猴子激動地要上前抓祁非的領子,卻被方進伸手擋住了:「宣哥,願賭服輸,而且別忘了,這場比賽還是你提出的,大家都知道宣哥是個誠信的人才答應這件事的。」
方之也在一邊抱著胳膊冷冷道:「這件事萬一傳出去,宣哥你的名聲可就沒了。」他說著示意猴子看看周圍。
猴子一看,四周都是自己找來的湊熱鬧的人,他自己在這個圈子裡混了也不是一年兩年了,自然知道這群人心裡在期待些什麼,他咬著牙宣布了自己會自動放棄比賽資格,就在這時,從下車開始就一直捂著嘴皺著眉頭被祁非拍著背的白執予忽然朝他走了過來,像是有什麼話要和他說,猴子礙著面子站在原地看著他和他身邊面色不善的祁非,白執予喘了兩口氣,好不容易緩了緩,正要說話,臉色突然一頓,猛地彎腰……吐了。
猴子:「祁非你不要欺人太甚啊!!!」
「白哥!」祁非趕緊給他拍背,還好白執予來之前沒吃什麼東西,吐出來的也都是酸水,宋洲又拿了礦泉水過來讓他漱口,他這才好了不少,只是整個人腳酸腿軟,看得猴子都以為他隨時要來碰瓷自己,一句話都沒等他說完,轉身就騎上自己的車落荒而逃。
方進:「我還是第一次看見猴子嚇成這樣。」
宋洲在一邊拿著礦泉水幽幽道:「活該,不過老白啊,你剛才想和他說什麼」
白執予茫然地和他對視良久:「啊我沒有啊,我就是想走兩步。」
比賽結束後,該散的人都散了,宋洲也帶著方之兩兄弟先回去,回去之前恨不得拉著祁非說上百八十遍的謝謝,但看著快要暈過去的白執予,他也只好放棄,準備明天再和祁非好好道謝。
白執予說什麼也不肯再靠近那輛機車,祁非只好把衣服脫了鋪在山道口的石頭上,讓他坐著休息,他要把機車收拾好讓人來帶走。
「白哥,剛才的話再說一遍。」白執予正閉著眼睛小口小口地緩著,他實在是受不了這種活動,說不刺激是假的,但這未免也太刺激了,他現在都還覺得身邊都是風,聽到祁非的話時還愣神了好一會兒,才悶聲道:「你沒聽見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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