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俊閉上了眼睛,輕哼了一聲,擺明了不信。
沈青葉也不需要他相信,接著道:「說起來,梁先生難道不好奇,我們幹什麼去了嗎?」
梁文俊道:「你們幹什麼跟我有什麼關係?」
「話可不能這麼說,這件事,還真跟梁先生有很大的關係呢。」
梁文俊偏到一邊,不想看他們。可他保持了這個動作一會兒,卻沒聽見對方再說話,忍不住皺眉,回頭不耐地看他們。
沈青葉好像完全不知道梁文俊的想法,全然不顧剛剛說到一半的話題,轉而道:「我們這邊還是想跟梁先生確認一下,前天夜裡十點往後,梁先生是真的在家裡嗎?」
梁文俊見她話說到一半不說了,頓時一股氣在胸膛里不上不下。又聽了她的問題,越發不耐地道:「要不然呢?」
「我說了多少次了在家在家在家!你們一遍遍地問是想幹什麼?」
他冷笑:「你們無非就是認準了是我殺了梁永成他們一家。既然如此,現在還在這兒費什麼口舌,來啊,我直接簽字畫押,不用你們費心了,這樣你們總該滿意了吧?」
他砰砰拍著桌子,神情激動。沈青葉卻仍舊是一副平靜的模樣,眸光沉靜如水,淡淡地道:「梁先生還請冷靜,我們都是按照規定辦案。」
梁文俊嗤笑:「規定?哪門子的狗屁規定?」
「我就問你們我圖什麼?我是不是什麼好人,可也不至於那麼狼心狗肺,親手殺了自己叔叔一家吧?」
「我有錢有閒,想要什麼有什麼,何必干出這種事?」
他一臉氣憤,胸膛飛速起伏,像是真的被冤枉了一般,眸中滿是怒火。沈青葉卻神色淡淡,見狀只輕飄飄地問了一句:「是嗎?」
她說:「既然如此,那你那七百萬的賭債又是怎麼回事?」
屋內霎時一靜。
梁文俊瞳孔驟縮,卻強撐著沒有讓自己表現出異樣:「什、什麼?」
他有些磕絆地開口:「什麼賭債?」
沈青葉目光漆黑如深淵,讓他心中不有一跳:「還需要我提醒你嗎?」
「梁先生,你覺得,我們剛剛在忙什麼?」
「咕咚」一聲,吞咽唾沫的聲音在這一片空間裡極其明顯。
梁文俊梗著脖子:「我不知道。」
沈青葉笑:「沒關係,那我提醒梁先生一下。」
「上個星期三,佘曼青賭場,七百萬。」
「梁先生,還需要我再多說一點嗎?」
梁文俊看著她平靜的模樣,搭在桌面上的手都忍不住在抖。
「我、」他聲音忍不住發顫,眸光緊緊地盯著她,額上冷汗直冒:「我不懂,什麼七百萬,什麼賭債。」
「警察同志,你就是給我安個罪名,也安個合理點的。」
「那什麼佘曼青,我根本不認識。」
沈青葉輕笑了一聲,姿態閒適地靠在了椅背上:「梁先生,我再說一次,我們警方辦案,都是按規定來的。」
她伸手,拿起桌面上的一份文件,對著他晃了晃:「這是佘曼青的供詞。」
「事情的全部,她已經完全交代了。梁先生,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嗎?」
梁文俊看著那份白紙上密密麻麻看不清的黑字,呼吸微窒,一咬牙:「一份供詞又能說明什麼?說不準是她陷害我呢?」
沈青葉卻道:「一份供詞,那能說明的可就多了。比如最關鍵的……作案動機。」
她說著,頓了頓,旋即笑道:「再說了,梁先生不是說你根本不認識什麼佘曼青嗎?那人家無緣無故,又為什麼要陷害你?」
梁文俊頓聞言一頓,臉色難看,瞬間不吭聲了。
沈青葉好整以暇地道:「這些,梁先生要怎麼解釋?」
梁文俊十指緊了又緊,神色緊繃,牙關緊咬,久久不願開口。
一旁的岳凌川和閆海峰並未著急說話,而是靜靜地看著沈青葉的表現。
屋裡一時寂靜,靜到能清楚地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沈青葉一手拿著根筆有以下沒一下地轉著,一邊語氣悠然地開口:「梁文俊,我提醒你一下,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不是說你不承認,我們就拿你沒辦法的。」
梁文俊陰沉的眸子直直地盯著她,沈青葉下巴輕抬,絲毫不懼:「目前我們已經掌握了充足的證據,作案動機、作案手段、作案條件……甚至此案的最大受益人,都是你。」
「在這種情況下,哪怕你不承認,也絲毫不影響案件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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