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之後,在弟子選拔考試前一天晚上,薛野便偷偷在徐白的茶里下了迷藥。
徐白也因此睡過了頭,沒趕上選拔考試,等他趕到的時候選拔考試已經結束了。
上清宗的師長都十分偏向徐白,因他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靈根。
但上清宗的規矩不可因為一個小小的徐白更改。
見他姍姍來遲,主持此場選拔的沈長老卻也只是搖了搖頭:「天賦雖佳,心性不穩。」
沈長老負責剛入門的弟子教習,對徐白的天賦最為清楚。
他惜才,卻也不能偏心。
只得閉上眼睛,不再看底下跪著的倔強身影,道:「弟子徐白,頑劣誤事,罰跪三日,貶入外門。」
外門弟子得到的份例與內門弟子有著天壤之別,內門弟子每月可領一顆下品築基丹,外門弟子卻無每月固定份例,全靠自己做任務掙得,在這種環境下想要與內門弟子匹敵,簡直是天方夜譚。
徐白固執地跪著,也不為自己辯解什麼,他不發一言,腰杆挺得筆直,如同一柄利劍。
「徐白已經落入了地獄,他爬不上來了。」
這個認知卻奇怪地讓薛野產生了一些喜悅,他隱沒在人群中看著徐白,實在是難以壓下自己翹起的嘴角。
待到弟子們漸漸散去,徐白還跪在那裡,似乎還不能接受自己被貶入外門的事實。
薛野本來也想走了,卻瞥見宋邈帶著他的嘍囉們邁腿向徐白那裡走了過去,他穿著內門弟子的服飾,卻又與普通內門弟子不同,身上各處掛滿了閃閃發光的配飾,一看便不是凡品。
薛野見那天的魁梧師兄也在其中,便知道這就是要教訓徐白的人。
那魁梧師兄給了薛野一個跟上的眼神,薛野斟酌片刻之後,還是亦步亦趨地跟上了。
宋邈站在了跪著的徐白面前,笑道:「這是誰呀,這不是那個仗著天靈根非要管閒事的鄉下小子嗎?」
徐白卻沒有理他,反而是看向了站在人群末尾的薛野。
那眼神里有一絲瞭然,和一絲輕蔑。
薛野看見他這樣的眼神就來氣,明明你才是跪著的人,為什麼如今卻像我才是低人一等那個。但薛野終究是做了虧心事的那個,不敢和徐白硬碰硬,萬一鬧大了他沒有好果子吃,於是他只默默綴在人群後面,利用魁梧師兄的身形隱藏自己的存在。
而正在長篇大論的宋邈見徐白不理自己,反而望向人群末尾的薛野,倒也不惱,只笑著支開人群走到了薛野身邊。他甚至主動攬上了薛野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說道:「你瞧我這記性,這位……」
宋邈話說到一半頓住了。
「薛。」薛野會意,默默提醒。
「哦對,這位薛師弟,聽說你們是同鄉?可怎麼為人完全不一樣呢,他可是幫了我一個大忙,除了一個心腹大患。」
宋邈說這話的時候笑得要多張狂有多張狂,薛野都能感到徐白聽了這話之後,眼神如同有實質一樣剮在了自己的身上。
但薛野還是硬著頭皮奉承道:「宋師兄風光霽月,願效犬馬之勞。」
薛野跟徐白不一樣,他能忍。
像他這種出身,抓住一切機會往上爬才是王道。尊嚴骨氣是好東西,薛野知道。但是薛野心裡也清楚,現在的他,沒有資格去爭尊嚴和骨氣。
宋邈滿意了,他又賞了薛野一顆上品築基丸,然後看夠了熱鬧之後,便帶著他的那群嘍囉走了。
場上只留下了薛野和徐白。
「你……」徐白剛剛全程沒有開口,此時卻發出了一個沙啞的音符。
薛野卻沒有心情與他辯論:「我沒有苦衷,你只管怪我,我要往上爬,就要有人做墊腳石,今日是你,明日也可是別人。」
而後薛野沒看徐白的表情,帶著剛剛拿到的上品築基丸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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