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給他三分顏色就開染坊。
薛野不說話,徐白也沒有逼他,而是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本來嘛,徐白往薛野的經脈里注入帶有雷息的靈力,也不是為了折磨薛野,不過是想給薛野留個小小的教訓。
如今教訓已經給到了,自然也沒必要揪著不放。
當眸中的紫金色光芒隱去後,徐白整個人便又恢復了往日裡慣有的那種沉靜表情。
就像是在漆黑的雨夜中瘋漲的水草,等到朝陽初起的時候,便不得不退回了水面之下。而當無知的遊人駐足在岸邊望過去的時候,所能看見的,僅僅只是一片風平浪靜的湖面。若是有人不慎被湖藍色的湖面迷惑,向水中走去的話,那麼最終都將被陰暗濕冷的水草給卷進黑暗之中,再也無法離開。
薛野卻無暇去關心徐白表情的變化,因為他發現自己體內的疼痛似乎正在慢慢消退。
這是由於薛野體內的天雷之息含量並不高,實則只是徐白渡過去的一道靈力中附帶的罷了。故而薛野對雷息再不耐受,但隨著他自身經脈中靈力的逐漸遊走,那道雷息便是再強勢,最終也不得不被運送到薛野的氣海之中。
經脈窄小,受不住雷息的衝撞,氣海則不同,氣海浩大,雷息入內,雖然不會憑空消失,但卻如池魚歸淵,輕易翻不出什麼風浪來。
雖然薛野還是能明顯感覺到那雷息正環繞著他的金丹,時不時對著他的金丹敲敲打打,充作試探,但也確實無法再對他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來了。
既然身上不疼了,薛野就要開始作妖了。徐白讓他吃了這麼大的苦頭,薛野定是要把這筆債給討回來的。
薛野偷偷抬頭,觀望起了徐白的神色,希望能找到可乘之機。
抬眼正對上徐白那雙波瀾不驚的眸子,嚇得薛野趕緊低下頭,繼續裝出一副哀哀切切的表情來。
這叫蟄伏,不叫認輸。
而一直盯著薛野看的徐白見他那求饒的嘴臉有所收斂,又怎麼會猜不出來薛野的那些花花腸子呢。
在薛野還想著怎麼出其不意將徐白一軍的時候,徐白已經慢悠悠地開口,向薛野警告道:「我勸你收起那些小心思,否則,便是自討苦吃。」
薛野哪裡會怕徐白的威脅——他根本不怕吃苦頭,他怕的是徐白沒有苦頭吃。
薛野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若是一味等下去,等徐白徹底調息好了,那他豈不是徹底沒了機會。
要的便是趁他病要他命。
於是打定了主意的薛野在心中驅策起了寒江雪,他默念道:「寒江雪,返!」
聽到了薛野的呼喚之後,原本插在樹幹上寒江雪立刻做出了回應,只見伴隨著一陣不尋常的顫動之後,寒江雪開始嗡鳴,而後它「錚」地一下自行從樹幹中拔了出來,直直地朝著薛野的方向飛了過來。
徐白正在薛野和寒江雪連線的中間,他以為薛野又想從背後偷襲,看也不看,一個利落閃身,成功將寒江雪給避了過去。但薛野顯然經過剛剛的失敗之後,顯然另有打算。
只見寒江雪安然落盡了薛野高舉的右手中。
薛野站了起來,利落地挽了個劍花,然後將寒江雪的劍尖指向了徐白。
徐白冷眼提醒薛野,道:「你如今是打不過我的。」
這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了。
薛野抬眸,不慎在意地抹了一把臉上那紛亂的水漬,而後挑釁地望著徐白,道:「那也要試試才知道。」
說罷,薛野卻並未揮劍斬向徐白,卻是迅速將劍一挽,反手將寒江雪插入了身下,網住二人的船帆之中。
這船帆又不是什麼稀奇的材質,哪裡能抵得上寒江雪的一擊,自然是輕易便被割出了一道口子,那口子一路擴大,傳出陣陣陣帛裂之聲。
船帆徹底破了,再也無法承受起薛野和徐白的重量。兩人轉瞬之間便失去了立足點,開始向下墜落。
薛野自然是早有準備,提前便已經站在了寒江雪之上,未受到任何影響,而徐白雖然瞬間失重,但好在反應敏捷,感覺苗頭不對的瞬間,便立刻低呼道:「玄天。」
玄天正在趕來。
而薛野要的就是徐白露出破綻的這一瞬間。
玄天未至,薛野已至。
薛野也不多說什麼,他角度刁鑽地飛起一腳,正踹在了徐白的小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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