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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平聽了這話,才終於安心地昏了過去。

灑掃弟子不敢耽誤,招呼另一名小童安頓好楚平之後,便立馬入內稟報了伯清:「稟告掌門,剛楚平師弟渾身是傷地來報信,說太上峰有異動。」

「太上峰?」伯清原本正在看手裡的醫案,聽了這話,立馬擱下了手中的書,走到灑掃弟子面前,詢問道,「他還說了什麼?」

灑掃弟子據實以告:「他什麼也沒來得及說,只說太上峰出了事,還提及了……」

「提及了什麼?」

「提及了薛野師弟。」

灑掃弟子之所以會遲疑,是因為薛野在上清宗可謂是惡名遠播,而楚平又是常年公認的受氣包。這兩人的名字出現在一處,聽上去更像是施害者與受害者的關係。

但灑掃弟子也不清楚其中的內情,到底不敢妄言。

伯清聞言,沉吟了片刻,而後什麼也沒說,伸出手往虛空中一划,便可看見一道裂縫憑空生成。

竟是同那魔尊一般破碎虛空的招式。

伯清往那虛空中踏出了一步,下一個瞬間,便現身在了太上峰的廣場上。而他到達太上峰廣場的第一時間,便發現此地已是乾坤倒轉——原本郁郁青青的山頭盡在一息之間被冰雪所覆蓋,天上還在紛紛揚揚地下著鵝毛大雪。太上的一切都覆蓋在了白雪之下,而落雪之中,有一個人孑身而立。

正是薛野。

他穿著單薄的灰色弟子服,在慘白的天地之間支撐起了一道清瘦又倔強的聲音,他身上有好幾處都被宋思遠扎出了血窟窿。血液正從那幾個血窟窿里汩汩流出,順著他頎長的軀幹蜿蜒而下,落在雪地上,如同盛開了一朵鮮紅的花。

宋思遠正躺在薛野面前的地面上,氣息尚在,威壓全無,如果沒有料錯的話,宋思遠的元嬰應當是被薛野一劍給廢了。

至於這異常的天象嘛……

伯清將目光放到了薛野插在地面上的寒江雪身上——這把劍還未來得及收回它身上無窮無盡的寒氣,看來這場惡戰不過剛剛結束,而這異常天象的來歷應當正是薛野的這把本命劍。

薛野突破元嬰之後,寒江雪的威力也同時有所提升。

此刻,薛野正一邊斜倚著寒江雪,一邊從自己的芥子囊中掏靈藥出來。他一粒接一粒地將那些上品靈藥往嘴裡塞,嚼吧嚼吧再繼續塞下一粒,宛如一個正在嗑瓜子的猢猻。

伯清心中感到好笑,他想:「這小子倒是悠閒。」

然而話到出口卻變成了:「大膽逆徒,還不速速下跪就擒。」

薛野聽了這話先是一驚,隨後又是一愣,再接著,他朝著伯清行了個弟子禮,詢問道:「掌門這是何意?」

伯清咳嗽了一聲,而後揚起音量說道:「你欺師滅祖,傷及師兄弟,還不束手就擒?」

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薛野雖然心裡在罵娘,但面上還是一派恭敬,他道:「掌門明鑑,分明是那宋思遠心存惡念,致使自己走火入魔,傷及無辜門人,我奮起反抗。」他頓了頓,語氣也顯出了幾分懇切,道,「還請掌門莫要不問是非,顛倒黑白。」

伯清聽了這話都要氣笑了:「顛倒黑白?我且問你,數月之前有弟子來報,昔年你入劍冢取劍,便曾想方設法加害於徐白,是也不是。」

是。

但薛野肯定不能這麼說,他只是沒有做聲,皺著眉頭聽伯清的後文。

伯清接著說:「我再問你,宋思遠是不是你所傷,你說他走火入魔,可有證據?」

這話說得好生沒有道理,宋思遠的元嬰被薛野給破了,體內的靈力自然也已經消散,經脈如何運行就此也是沒了實證,哪裡還能找到什麼走火入魔的證據呢?

薛野被伯清的話說得氣悶,卻還想著要據理力爭,他道:「可是……?」

說到此處,薛野突然止住了話頭,他看著面前的伯清,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宋思遠有走火入魔的跡象這樣關鍵的事情,伯清能不知道嗎?

太上峰所有的人都傾巢而出,一個也沒留下,這其中就沒有掌門的授意嗎?

「你是裝傻的。」薛野不可置信地說,「你想要為宋思遠遮掩,為什麼?」

為什麼?

因為宋思遠是太上峰的長老,是上清宗排得上號的人物。上清宗自詡名門正派,卻出了一個走火入魔的長老。甚至看管不利,讓這個長老險些殺了兩名門人,說出去豈不成了修真界的笑柄。

伯清見薛野如此聰明,便也不瞞著了,他放軟了語氣,道:「此事也怪我,確實忘了你也是太上峰的人,否則不會讓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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