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接著說道:「最後,等到十個月以後,這些血肉靈芝便會撐開你的後竅,如同嬰兒一樣呱呱墜地。」
徐白垂著眼帘,一邊用手專心地在薛野身上遊走,一邊為薛野講解著被血肉靈芝寄生之後身體將會產生的變化——
「到那時候,你的行動會變得非常艱難,原本堅實的胸肌會變得柔軟,經歷磨難的谷道也會變得難以合攏。只能每天都躺在床上,等著……」
等著什麼?
但徐白沒有說下去,他止住了話頭,垂眸看著地面上的那朵母菌,眼睛一眨也不眨。
似乎真的在思考這麼做的可行性。
也是在那一瞬間,動物的本能占據了薛野的大腦。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薛野清楚地意識到不能再讓徐白繼續這麼想下去了。
於是薛野趕緊出聲打斷了徐白的思考:「徐白,你敢!」
儘管薛野的語氣依舊兇狠,卻實際上卻已經是色厲內荏了。
要知道,雖然旁人都覺得徐白既正經又正直,但薛野卻只覺得徐白根本就是道貌岸然,充其量只能算作是一個冷靜的瘋子。
畢竟,徐白曾經為了向宋邈,就當著整個上清宗的人的面,一劍廢掉了宋邈的金丹。
不留餘地,不講情面。
平常人根本做不到這個份上。但徐白不光睚眥必報,還喜歡趕盡殺絕。若是真的把徐白得罪得狠了,他什麼都幹得出來。
這也是薛野在坑徐白的時候從不手軟的原因。薛野很清楚,要是不能將徐白斬草除根,那麼徐白遲早會死灰復燃,甚至加倍償還。
但徐白根本沒有收手的打算,他的手堅定不移地行進著,筆直地往他口中所述的,血肉靈芝將會脫胎而出的地方而去。
這回薛野是真的急了,他剛剛才在孽海情天中讓徐白給打了三巴掌,到現在那處還在脹痛,如今徐白又要伸手關照,薛野簡直是怕極了:這傢伙心狠手辣,弄不好是打算徹底打廢了自己。
情急之下,薛野難得地服了軟:「你別!我錯了還不行嗎!」
聽了這話,徐白的手果然停住了。
得到了喘息之機,薛野趕緊趁熱打鐵,他生怕徐白又像上回那樣,張口就問自己「錯哪裡了」,連開口的機會都沒給徐白,便用接下來的話堵住了徐白的嘴。
薛野說道:「我不該跟你對著幹。」他努力擠出了幾滴鱷魚的眼淚,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像是誠心悔過了一般,說道,「徐白,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就是太長時間沒見你了,想開個玩笑同你再熟絡熟絡,絕對不是想要害你。」
才怪。
薛野滔滔不絕地說著一些違心的話。他需要極力忍耐才能勉強控制住自己內心的惡寒,勉強把糊弄徐白的話說完。薛野努力扮出一副誠懇的樣子看向徐白,希望可以將徐白給穩住。
薛野在心中盤算著徐白可能會說的各種話,並預設起了各種各樣完美的應對方法。
沒想到,徐白卻問了個毫不相干的問題:「是嗎,你有多長時間沒見我了?」
「啊?」
薛野成功被問懵了,他心道:「這徐白怎麼不按照常理出牌呢?」
薛野自從離開上清宗之後,不是忙著修煉就是忙著賺取天材地寶,哪裡有空算日子。他只能估算了一下大概時間,道:「三年多吧。」
再說了,正常人哪會去算這個時間?
卻不想下一秒,薛野便聽見徐白克制而又低沉的聲音傳來。
他道:「一千一百七十五天。」
竟然還真有這麼無聊的。
薛野趕緊殷勤地拍起了徐白的馬屁:「哈哈,你記性真好。」說著,薛野假笑著看向了徐白,卻陡然發現徐白的眼裡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
眼神冰冷地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嘚,馬屁拍在馬腿上了。
於是薛野復又轉變了策略,他立馬憋出了兩滴眼淚,裝出一副傷懷的樣子道:「真是……好久不見了。」
徐白當然不可能薛野那拙劣的演技所蒙蔽。他望向了薛野的那雙眼睛——首先看見的,是兩滴被硬生生擠出來的眼淚;而後,是躲藏在眼淚後面的算計。那算計明晃晃的,像一把刀子一樣擺放在薛野的眼神里。但哪怕明知道只要給薛野任何一絲喘息的可能,那刀子便會讓自己頭破血流,徐白卻依然還是不自覺地每次都想要再給薛野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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