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都是長輩的一片好心,徐白對這方面的事情也並沒有過多挑剔,往往都是拜謝一聲,便收下了。
不過當務之急,不是弄清楚為什麼徐白的衣服上有名字,而是趕緊把楚平的注意力從「薛野為什麼穿著徐白的衣服」這件事上引開。
薛野遂扭頭瞪著楚平,道:「你找我就是為了和我討論我的衣服是不是我自己的嗎?上清宗弟子都這麼閒的嗎?」
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頓的楚平縮了縮脖子,無比後悔今天惹到了薛師兄,他心道:「不知道為什麼,今日的薛師兄感覺格外不好惹,往日他也雖然脾氣不好,但卻不曾不分青紅皂白便罵我一頓。」
不過男子漢大丈夫,挨兩頓罵而已,又不會掉一塊肉,還是正事要緊。
想到這裡,楚平正了正臉色,對薛野說道:「是這樣的,薛師兄,你知道棲寒枝在哪裡嗎?因為上清宗好多中了血肉靈芝的師兄弟不日便要臨盆了,所以我師父傳書給我,讓我如果找到辦法的話,便趕緊回去,省得到時候整個山頭都是剛剛生下來的蘑菇。」
那場面,想想就覺得滲人。
薛野聞言,冷哼了一聲,道:「上清宗的人生蘑菇,與我有什麼關係?」
薛野當年被伯清那老頭冤枉的仇還沒報呢,他為人向來只會以怨報怨,可不願當那以德報怨的冤大頭。
楚平不清楚薛野與上清宗的恩怨,卻還是勤勤懇懇地提出了自己想了很久的解決方案:「薛師兄之前不是與上清宗有誤會嗎?我想了半天,覺得這件事最好的解決方案,應該是由薛師兄出面將棲寒枝帶回去,救治被寄生的門人,到時候全門上下都得念記薛師兄的恩情,正好可以化解這些年來的恩怨,你覺得如何。」
薛野聞言,驚詫地回頭看向楚平,詢問道:「你的意思是,甘願把這功勞讓給我一個人?那你怎麼辦,竹籃打水一場空?」
楚平聞言,憨憨一笑:「只要能幫到人,是誰的功勞,不都一樣嘛。」
這傻孩子。
薛野搖了搖頭,向楚平分析起了其中的利害關係,他道:「那可不一樣,根治血肉靈芝這樣的事情,可斷斷不能算是小功勞,你若是能成功獨攬,怎麼說也能換回一部上清宗珍藏的功法吧?」
說道這裡,薛野頓了頓,他狡黠地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徐白,說道,「到時候,就算是一腳踢開你小師叔,成為新的上清宗首徒,也不是沒有可能。」
薛野說這話明顯是存了挑撥離間的心思的。
當然,徐白不可能上這樣的當,他只是冷淡地看了薛野一眼,卻也並沒有阻止薛野繼續說下去。
楚平摸了摸腦袋,道:「可是,如果薛師兄拿到了這份功勞,不就可以回到上清宗了嗎?到時候我們三個又能同在一個師門下,有師兄照顧的日子,比我一個人當什麼首徒,要快樂多了。」
楚平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十分真誠地望著薛野。在薛野看來,楚平就像是個把心臟藏在嗓子眼裡的人,他說什麼,心裡便想的是什麼,既看不懂陰謀詭計,也學不會曲意逢迎。
修仙長生容易,存赤子之心不易。
「切,沒意思。」薛野難得在使壞的時候敗下陣來,他移開了與楚平對視的目光,道,「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少替我做安排,我已經找到了更好的去處了。」
說到這裡,薛野神秘一笑,道:「不日之後,半個從淵城都將是我的。」
只消薛野與黎陽的計劃成功,斬殺魔尊之後,他薛野便是新的從淵城城主了,哪裡還需要回上清宗去仰人鼻息。
然而,幾乎是薛野的話音剛落,幾人便聽見門外卻突然傳來了一陣倉促的腳步聲,片刻之後,楚平房間原本緊閉的大門被用力撞開,一個略顯肥胖的身影擠了進來——正是燼花城的城主霍伏。
霍伏應該是急匆匆地趕來的,他整個人滿頭大汗,看上去十分緊張。他進房見到薛野、徐白和楚平三人匯聚在一處之後,微微鬆了口氣,但神色依舊凝重。
霍伏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便是:「快走!」
沒有寒暄,沒有關切,只有突兀的一句話,這話從霍伏這種從不把話說明白的人嘴裡說出來,便足夠說明形式有多緊急了。
薛野聞言,皺眉看向霍伏,詢問道:「怎麼回事?」
霍伏長話多說:「少君被尊上囚禁起來了!您也趕緊跑吧,他將您託付給我,我斷斷不能讓你受到牽連。」
「罪名呢?」
霍伏儘可能將自己已經打探的消息都一同告訴薛野:「叛亂,據說少君在接風宴上貿然刺殺魔尊,已經被一舉擒獲了,尊上聽說少君此次回從極之淵,帶了人來,疑心是他的同夥,所以已經調集落星衛往燼花城來了,我將他們關在了城門外,但拖不了多久的,您和您的同伴快趁著這個機會一起逃跑吧。」
「貿然刺殺?」聽到這個罪名,薛野不自覺地挑了挑眉,「既是如此,那多半是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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