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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長久未曾下雨的從淵城下了一場大雨,趁著這場大雨,打城外駛來了一輛牛車。

從淵城城門處的守衛能偷懶的全都趁著落雨偷懶去了,只有一個年輕的守衛因為資歷最淺,被強行留了下來。他心中不忿,卻還是老實地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站沒站相地耷拉著眼皮望向他早已看了無數次的那條路。

因為下雨,路上基本沒有什麼行人,只能遠遠看見那一輛牛車風馳電掣地在向從淵城靠近,飛馳而過的車轍濺起了地上的積水,在車後揚起了一陣迷濛的煙塵。

說是牛車,不過實際上拉車的也不是牛,只是一種長得比較像牛的靈獸,喚做犀渠。這是種最低等的靈獸,它們叫起來像是嬰兒在哭,而且喜歡吃肉,生性兇猛無比。但是此物雖然兇狠,實力卻不強,很好抓捕,加上跑動速度極快,所以變成了魔修之間受歡迎的出行工具。

不過要注意,犀渠最喜歡吃的是人肉,如果沒有定時餵食,本事又不濟的話,它很容易趁著趕車人不備的時候,偷吃趕車人的手手腳腳。

有頭有臉的修士不會選擇犀渠,這東西太過危險,守城門的人只消看一眼便知道車裡的人大抵只是無門無派的散修。

守衛打眼一看過去,隱約能看見駕車的是一名男修,他身上穿著蓑衣,蓑衣底下則是不起眼的灰衣。面對瓢潑大雨,駕車之人依然面不改色地全速前進,時不時揮動手中的鞭子抽向手底下的犀渠,看上去很是著急的樣子。

牛車眨眼之間便行至了守衛身前,雖然趕車的人看起來不像是什麼有頭有臉的人物,但守衛卻還是例行公事地詢問了一下:「什麼人?」

駕車的男子見到守衛,十分自覺,他臉上帶著討好的笑意,不太靈活地從車上跳了下來,恭敬道:「官爺見諒,我們是來找尋醫的散修。」

守衛聞言,掀著眼皮上下打量起了面前的男子。皮膚不白,看起來腿腳不太靈便的樣子,站不了一會兒就需要偷偷扶著腰緩緩。他微微彎著腰同守衛說話,擺出一派討好的樣子,看起來形容有些瑟縮,似乎是沒見過什麼世面。

看著對方自覺擺出的謙卑神色,守衛的談吐之間便不自覺地流露出了幾分趾高氣昂來。

「治病?何人治病?治什麼病?」

守衛雖然問得細緻,但其實心中是覺得趕車人這話可信的。因為他的這個理由,他倒不是第一次聽說,曾也有入城的人說過,這從淵城裡有一名十分有名的鬼醫。

「是賤內。」說著,男子默默掀開了牛車的帘子,向守衛解釋道,「賤內身體不好,聽說這從淵城裡有一名鬼醫,故而想來碰碰運氣。」

守衛順著趕車人的手向車內望去,果然見到車裡正坐著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

車簾先開的弧度並不算大,守衛只能看見趕車人口中的妻子帶著一頂帷帽,看不清楚面容,雖然身上衣服的料子不錯,但肩頭處已經被從車窗飄落進去的雨滴給打濕了,很明顯也並非法器只是凡品。

看起來倒確實是一對落魄的夫妻。

儘管心裡已經得出了結論,守衛卻並未收回自己打量的目光。他雖然沒有那麼關心這兩人究竟是來幹嘛的,卻也沒打算這麼簡單就放這對苦命鴛鴦過關。

只見守衛面上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手卻不規矩地放到了自己的胸前,他的兩根手指裝作不經意地搓動了兩下,嘴上則漫不經心地問道:「那你們身上可有帶什麼危險的法器?」

趕車人倒是個上道的,見守衛露出這個動作,便立刻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鼓鼓囊囊的袋子,恭恭敬敬地遞了上來。

「危險的東西倒是談不上,只是我們初次到這從淵城來,正困惑於這袋子裡的東西能不能帶入從淵城內,還請官爺幫忙分辨一二。」

那袋子入手沉甸甸的,守衛心裡便有了低,保險起見他還是偷偷打開袋口看了一眼,只見裡面果然是一包鼓鼓囊囊的靈石。

守衛抑制不住地想翹嘴翹起來,卻不得不忍住,佯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說道:「這東西怕是不行,這樣吧,你呢,先把這東西先放在我這裡,我勉為其難幫你們保管一下。等你們出城的時候,可以來找我討要,如何啊?」

他雖然嘴上問著趕車人「如何啊」,可實際上眼睛的視線卻從來沒有離開過手裡的那包靈石,怕是連駕車的人長什麼樣子都沒能看清,又談何歸還呢?

但趕車人卻還得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來,討好道:「那就好,那就好。」

說著,守衛揮了揮手,放趕車人和他的妻子進城去了。

牛車駛上了通往城裡的小道,就這麼一條路也不怕走錯,趕車人便也沒有繼續駕車的必要了,只見他深呼出一口氣,面上的謹小慎微霎時全都不見了,一臉不爽地脫了蓑衣進到了牛車裡。

趕車人,也就是薛野,一進車廂便罵開了:「這從淵城還真是廟小妖風大,這么小一個守城官都敢平白吞我一袋子靈石。」

薛野的妻子,也就是徐白,此刻正身著女裝,戴著帷帽,氣定神閒地坐在車廂里,見他進來,掀起幕簾看向他,沉著地詢問道:「如何。」

薛野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手將一本冊子扔在了徐白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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