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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二見她如此,已是出離憤怒了:「你……」

可葉二的話還沒說完,陸離就搶先一步站了出來,面無懼色地看著孤鸞,沉聲問道:「神女大人,三百年前您為了困住崑崙胎,是不是,獻祭了先代北境之主?」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啞然。

風拂過雪原,捲起一片片飛揚的雪花,氣氛驟然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孤鸞身上,等待著她的回答。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壓抑的沉默,仿佛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孤鸞挑眉看向了陸離,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先前她有意無意地忽略了陸離的存在,以為他不過是個矇騙南紅珠的小白臉而已。可如今,她發現自己當真是小瞧了這個年輕人:他竟有膽子當眾對自己發難,且面對自己的目光,竟然也是不卑不亢,毫無畏懼之色。

真是後生可畏啊。

南紅珠雖然看不見,但從眾人的沉默中也能或多或少察覺到氣氛的緊張,於是她偷偷地扯了扯孤鸞的衣袖,低聲說道:「您別生氣,他只是亂猜而已。」

孤鸞還沒有說什麼,卻聽薛野竟在此時趁亂又添了一把火。只見他從徐白的身後探出了脖子,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插嘴道:「孤鸞大人莫怪,我這兄弟就是嘴上沒個把門而已,若真是您乾的也不打緊,想來也是為了天下安寧。您只需大方承認,我們只當不曾聽過,自然是斷不會說出去的。」說完,薛野還乾笑了兩聲。

被薛野用來當人肉盾牌的徐白聽了這話,偏頭看了他一眼,眼神淡然卻帶著一絲警告。薛野自知理虧,訕訕地縮回了腦袋,不再多言。

事實上薛野的插科打諢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所有人都只是沉默地看著孤鸞,等待著她的回答。

然而,開口辯解的卻是一直在質問孤鸞的葉二。

「不可能。」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不容爭辯的篤定。

儘管葉二和孤鸞鬥了這麼多年,但到了此刻,他卻敢斬釘截鐵地說:「她不可能會做這種事情。」

他們終歸是相識於微末之時的交情,葉二不信孤鸞會做出這種事。他的目光中帶著一絲複雜的情感,仿佛在告訴眾人,孤鸞的為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二哥,不要激動。」

比起像炮仗一樣的葉二,葉三就顯得很平靜,他把手搭到了葉二的肩上,聲音沉穩地安撫著葉二的情緒。

而後,葉三朝著孤鸞微微頷首,道:「孤鸞,這麼多年的交情,有什麼便說什麼吧。」

聽了這話,孤鸞先是沉默了片刻,而後,開口說道:「三百年前……」她的聲音低沉而緩慢,仿佛每一個字都承載著沉重的記憶,「我還住在雪山與放鹿海的交界處。那時,雪山突然發生了一場巨大的地動,天地變色,萬物凋零……」

「那地動來得又急又猛,旁人或許不知,但身為雪山神女,我當即便明白,這應是崑崙胎的異動。」

孤鸞的聲音在雪原上迴蕩,仿佛將眾人帶回了三百年前的那一天——

那一天,孤鸞察覺有異,第一時間便火速趕往了雪山之中。

玄鐵礦,本就是雪山的脈絡,如同人體中的血管,貫穿山體的每一寸肌理。這些脈絡不僅承載著雪山的力量,更連通著雪山的根本——那深埋於地底、沉睡千年的崑崙胎。崑崙胎的存在,如同雪山的心臟,維繫著這片天地的平衡與生機。一旦脈絡被破壞,崑崙胎便會因為受到褻瀆而發生異動,真正變成滅世的災殃。

進山尋找新的礦脈的月曜和葉大,不慎鑿穿了舊時玄鐵礦的礦脈,驚動了原本處於沉睡中的崑崙胎。孤鸞趕到之時,他們正與完全甦醒的崑崙胎纏鬥。那時的崑崙胎的身形雖然還沒有現在這麼巨大,但實力同樣不容小覷。

當時,崑崙胎十分狂暴地揮舞著兩隻手臂,每一擊都帶起狂風,捲起地面的石頭與砂礫,仿佛要將整個礦洞夷為平地。月曜和葉大奮力抵抗,在崑崙胎身上造成了無數細密的傷口,但這些傷口很淺,並沒能阻住崑崙胎往礦洞外前進的腳步,反而只是激怒了它,讓它越來越兇殘。

孤鸞大喊:「不可讓它爬出礦洞!」說著,她身形一閃,也加入了戰鬥。她的手中凝聚出一道璀璨的靈力光芒,直逼崑崙胎的要害。

葉大和月曜雖然對孤鸞的突然出現感到蹊蹺,但大敵當前,還是保持心神穩定,聚精會神地與崑崙胎纏鬥,只尋了個打鬥的間隙,向孤鸞詢問道:「這到底是什麼?!」

孤鸞一邊與崑崙胎周旋,一邊快速解釋道:「崑崙胎乃是天地孕育的凶物,天生天養,銅皮鐵骨,甚至比玄鐵還要堅硬。若不及時阻止,它一旦完全甦醒,必將吞噬整片北境的靈脈!」

三人聯手,攻勢如潮,卻依舊難以止住崑崙胎的腳步。

孤鸞於是心生一計,道:「攻它心口!」

「好。」

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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