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她的命令下,侍女們在她的浴桶周圍,圍了一圈屏風。這個舉動不算破壞傳統,貴婦人們雖然覺得這位新的太子妃有些『嬌氣』,這都受不了,但更多人的還算理解, 只當是年輕女孩的羞澀了。
在屏風的保護下脫衣、沐浴,路易莎還是不自在,所以只能『速戰速決』, 很快洗完了澡。至於說洗頭,沒有洗頭,時間也來不及了,現在洗頭髮根本無法晾乾,路易莎的頭髮可是又長又厚密!
洗完澡後的路易莎,穿著一件雪白的絲綢長袖襯衣裙,長度蓋住了小腿。頭髮則是拆開了髮髻,自然披散著……整個人終於鬆快了許多。不過精神上的緊繃無法避免,路易莎想到接下來的事,腦子裡還是一團亂麻。
新房裡,女士們都陪著坐在床上的路易莎說話。有些已婚貴婦知道現在的巴爾扎克伯爵夫人是路易莎的繼母,擔心她缺乏某方面的『教育』。稍微熟悉的兩個,還在她耳邊說起了如何『順利地度過新婚之夜』云云。
對此,路易莎只能微笑地聽著……不然還能怎樣呢?難道她能對這些熱心腸的夫人們說,她懂的姿勢比她們加起來的還多嗎?巴爾扎克伯爵夫人確實沒有教過她這些,巴爾扎克伯爵則是根本想不到這上頭,但誰讓路易莎上輩子生活在資訊發達、資源豐富的現代呢?
即使她只是個沒談過戀愛的女大學生,也不妨礙她從一些誤點開的圖片、小視頻,以及偶爾會看的小黃文里了解到很多、很多、很多了……
雖然這都是理論知識,但現在這些人教的不也是理論知識麼?而要從理論知識來說,路易莎比此時任何一個人都全面,因為她不只知道那些表面上的東西,還學過生物,看過生殖系統圖——她知道性行為的本質,受孕的本質(此時觀念里,性行為的目的只能是為了要個孩子,很忌諱享樂,即使多的是人更多還是為了爽)。
就在路易莎這邊做最後的準備時,外面紀堯姆在諸多男性貴族陪同下也來到了新房之外。
「呆會兒要怎麼做?」
「要頂著小米、香料、水果的攻擊『打仗』,將女士們打敗,『攻陷』新房!這樣紀堯姆殿下就能去拿屬於他的戰利品了了!呵呵,這大概會是紀堯姆殿下打過的最簡單,但也最艱難的戰爭了。我不懷疑他會取得勝利,但那可是『布魯多的路易莎』啊!」
「什麼?太子妃怎麼了嗎?」有人不太明白這話。
說這話的人露出了一個頗為曖昧的笑容:「那是『布魯多的路易莎』,公認的絕代佳麗……一般來說,這樣的女人都會是男人掙脫不開的泥沼,是致命的毒藥。不論傳說中多麼偉大的英雄,多麼強大的騎士,遇到那麼個女人也就英雄氣短了!」
「哦!您是說這個啊!」之前表示了疑惑的男性貴族嘟囔了一聲,然後才說道:「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今天才第一次見到『布魯多的路易莎』,的確美貌絕倫,這是我第一次知道,原來傳聞也有不誇大的時候。」
「太子妃今天簡直像是將天空披掛到了自己身上,而她本人就是月亮,所以再閃亮的星星也無法搶走她的光輝。紀堯姆殿下是個令人嫉妒的人,他已經擁有了戰無不勝的榮耀,有了身為瓦松繼承人的權力,現在連財富和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也歸他所有了!」
這類議論在今天的賓客中實在是太多了,就算是平常說了路易莎很多壞話,對她表現得再不屑一顧的人。今天也表現出了各種程度的沉默,至少是說不出來各種怪話了。
「可不是麼,富庶的布魯多,最美麗的女人……」說到這裡,剛剛曖昧笑著的男人,指了指斜前方一個人,說道:「您知道這位嗎?那是克萊門特伯爵,以往最看不上『布魯多的路易莎』的那類人。」
「看不上太子妃?為什麼?」這實在讓一個剛來西岱不久的『外鄉人』不解了。在這位先生看來,『布魯多的路易莎』貌美而富有,實在無可挑剔。
「大概是因為我們新的太子妃作為女繼承人陪培養長大,思維方式上更像個男人,這讓他覺得受到了冒犯吧——克萊門特伯爵就是那種過於極端的男人,他不僅僅認為女人就該順從,她們什麼都做不好。還認為,就不該給女性貴族地位,即使她們有高貴的出身。」
「他的觀點是,女人就該一律去做妓女,除此之外她們什麼都做不到。而如果要給她們高貴的出身,高於其他任何一個男人的地位,那她們就會驕傲起來,不服管教,妄想踩到男人頭上……他大概是一切尊貴女士的敵人了。」
「他最出名的一件事,是懷疑自己的妻子與人通姦,懷有身孕。但大家都知道,根本沒有那樣的事兒,他只是要通過那樣的方式顯示自己的權威罷了——為了讓妻子承認自己的指責,他讓人將妻子關在塔樓上,每天只給一小片麵包、一杯清水。結果卻是他的妻子,餓得皮包骨了,也沒有承認他的的指證。而且懷孕的說法,隨著餓瘦了、鼓起的肚子消下去了,也不攻自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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