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伊人伸出青白髮灰的手指點她的頭,「傻寶兒。」
她哪裡傻?
岑尤尤滿頭問號,「去吧!身體不舒服要及時就醫,不要把小病拖成大病。」
郝伊人說:「好的,我讓你爸陪我去。你工作挺忙的,這事不用你操心。」
岑尤尤躺下來,翻身面朝媽媽,問道:「媽,之前咱們在樓下遇到的時候,你說'亂/倫,這本書要被鎖'是什麼意思?」
「什麼書、什麼鎖……我沒說過這句話,亂/倫的確是我說的。別再提這個詞,我頭疼。」
「好哦。」
「媽,你說我們生活的世界會不會是一本書?」
「……快睡吧。」
郝伊人關上燈,屋內陷入黑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郝伊人已經陷入沉眠,岑尤尤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雙手疊放於小腹,她的眼睛是睜著的,只是沒有焦距,顯然在神遊天外,簡稱發呆。
午夜零點,小左輕聲說:「一切如常,沒有動靜。」
岑尤尤從床上爬起來,跨過睡著外側的郝伊人。不小心弄出一點動靜,她冷汗冒出來,半扭轉身體發現媽媽沒有醒來,這才穿上拖鞋,踮著腳尖打開門。門重新關上的那一刻,她才站直身體,偷感消失。
「你覺得他不會來了。」
岑尤尤聽出小左話里的意思,小左知道自己的想法都瞞不過異能者,「嗯」一聲分析道:「我覺得姜久生追求您的心還是比較真切的,明知道媽媽在您心中的分量很重,聰明人該思考怎麼討好丈母娘才對,直接對丈母娘不利,會不會太蠢?」
任何一個人只要和姜久生接觸過,都不會覺得他蠢。
小左說:「他臨走前生氣不假,但冷靜下來總會想明白的。沒準我們熬夜等他動手,他也在熬夜刷家庭倫理劇找破局之法。不過,咱們謹慎一點也沒錯。您睡吧,我守夜就成。」
岑尤尤沒答應,她思索幾秒做出決定:「我們下樓探查一下。」
小左:「……」
它覺得異能者可能是想玩某種真人偵察遊戲了。
那就玩唄!
它難道還敢阻止嗎?
岑尤尤在下樓的時候,數著台階對小左說:「我打賭姜久生一定會來,而且今晚就會行動。他臨走時看媽媽的眼神,我在夢裡見到過。」
小左疑惑,「夢裡?」
岑尤尤這才想起,自己沒有同小左說起過那個夢。夢裡的一切都很清晰,沒有隨著時間的久遠而變得模糊,獨屬於姜久生的狠厲眼神,她不會認錯。
這位「哥哥」給她的衝擊很大,讓她明白什麼叫作人性本惡,知道世界上竟然存在天生的壞種。
大半夜的,同小左解釋起來太麻煩。岑尤尤打著哈欠,說道:「總之,分裂體姜久生猶如剛出生的嬰兒,看似獲取知識的速度很快,實則心智並不完善。他要是本體,哪會被媽媽輕易看透,偏偏他比起異化前的本體,擁有更加健康的身體,力量與自制力不匹配,只會催生他的破壞欲。」
小左「哇」一聲表達驚訝,它幾乎沒聽異能者認真分析過什麼,行事都靠直覺。偶爾分析一回,結論是對的,推導過程卻全是錯的,而且要多荒謬有多荒謬。
岑尤尤如果長著尾巴,已經歡快地搖起來了。她揚起下巴,得意地說:「久病成醫,我在學校里也是選修過心理學的……」
小左心想,你那個學校任教的都是污染源和污染者,全校幾萬學生找不出一名人類,教的什麼心理學,教污染學還差不多。它可信嗎?
岑尤尤渾然不覺,還在分析:「孩童的行為為什麼比成人殘忍,還不是因為未形成完善的道德觀念,缺乏同理心和後果認知……分裂體姜久生同樣缺乏'成長'的時間,不過現在也好,真的等他成長起來,只會更難對付,媽媽的處境會變得危險。」
她已經來到樓下,雙腳合攏一連跳下兩步階梯,穩穩落地。雙手放在嘴邊作喇叭狀,喊道:「姜久生、姜久生,你在不在啊?」
一邊喊著,一邊扭頭去看102的情況,她不知道甄經理今夜是否住在新居,如果沒有的話,她就不用擔心吵到任何人。
因為,6幢除102和岑尤尤一家之外,已經全部搬空。
「姜久生,我有事找你,重要的事情。你出來一下!」
小左:「……」
這絕對是在釣魚執法!一旦對方出現,則默認對方有害人之心。
周圍安安靜靜,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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