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記得通知老爺子，好歹是他孫子。」顧知洲補上一句，滿意地看見瑪爾斯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出兩個洞的眼神——並非他有意報復，不論是元帥身份還是「普通人」身份的他，都更傾向用法律來制裁他，就算沒有瑪爾斯和他們二人之間的恩怨糾纏，他也已經觸及了α星法律的底線。

他會得到相應的懲罰。

只是他要怎麼和賀明樊那邊解釋？仇恨在他們之間已經是明擺著的白紙黑字，只是雙方都沒有刻意提起過這件事。

「元帥，對於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我真的非常抱歉。」老公爵被人扶著來到顧知洲面前，年輕人的眼神在投過來的一瞬間帶著不由分說的凌厲，讓已經年過六十的老公爵心中生出恐懼，卻還是強撐著為自家女兒的所作所為爭取寬容，「我的小女兒年輕不懂事才……」

「老公爵，這種話和我父親說說他可能就信了。」顧知洲嘴角帶上禮貌卻也冰冷的弧度，「如果威爾小姐心中沒有企圖，又怎麼會摻和進這件事呢？」

「您，您的意思是……」

「恐怕威爾小姐需要作為共謀出庭。」萊蒙替顧知洲回答道，「很遺憾告訴您這件事情，瑪爾斯是星際通緝的一號犯人，威爾小姐需要親自接受調查才能洗清和他之間的關係。」

少女的臉色變得慘白，到了這個關頭她也知道沒有機會再向顧知洲求救了，心中想著如果當初凡妮莎夫人遞來邀請函的時候沒有心高氣傲地拒絕就好了，如果早知道顧知洲能夠繼承……

現在說什麼都遲了。

可她永遠不知道，就算她真的出現在顧知洲身邊，也不會得到顧知洲的青睞——某個Omega先生已經在顧知洲心中紮下了深深的，穿越前世今生的根。

……

「賀總，那我們先去忙了，你也早點休息。」

賀明樊看著虛擬屏幕上的費里等人，點了點頭：「各位也都早點休息，明天還有得忙活。」

「拍攝延時這種事情偶爾也會出現的啦，賀總不要放在心上，有了一次，第二次就熟練了。」阿倫也不知道自己這話是安慰還是其他任何什麼，總而言之屏幕對面的賀明樊看上去不是很高興。

今天的拍攝還沒有開始就因為附近的信號需要調修而中止，場地不止他們在用，所以時間一到必須給後面的人騰地方。

他記得賀明樊帶著一臉精緻的妝容離開會場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

再加上晚上又開了集體在線會議，賀明樊的心情肯定不美妙。

賀明樊示意自己知道了，就在這個時候眾人都聽見了賀明樊那邊開門的聲音，眾所周知賀明樊單身，能鬧出這麼大開門聲音的要麼是賊要麼是鬼。

「賀總，」費里站了起來，「你那邊沒出什麼事吧？」

她話音剛剛落地兩秒鐘，就看見屏幕上出現了一個一手扔令牌一手把賀明樊抱了起來，笑得像只披著狼皮的金毛的男人。

「……哦，你在開會嗎？」顧知洲把人抱起來轉了一圈才發現屋裡的屏幕上面還有七八個公司里的同事，眼看著賀明樊周身的氣息變得陰沉，顧知洲知道這是他要生氣的前兆，趕緊把人放下來重新坐回椅子上，禮貌地和對面的幾人打了個招呼，「各位，好久不見。」

「呃，元帥，我們還有事情要去忙。」

「是啊是啊，我家煤氣還沒關！」

「我也想起來我家電子狗還沒遛，我去遛狗！」

顧知洲：「……」

「大哥，為什麼你會有賀總家的鑰匙？」阿倫不嫌事大地問道，反正已經有了新元帥，他終於可以自由了，相比起明天被賀明樊甩眼刀子，此時能得到一些八卦消息明顯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