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此地距況留城仍有三十里地,客棧設於此正是過客因舟車勞頓而下腳休憩的上佳之處,既然是休憩下腳的地方就會停有牛馬之乘,也會有行李包袱細軟貴物,自然更會有手腳不乾淨的毛賊。
清河的心思還在如何甩開武不金上,此時迎面走來一個低眉抱袖的灰衣男子,此人行色匆匆神情閃爍,阿鏡隨便瞧了他一眼此人便馬上趕急了腳步,好像腳下有火。
武不金亦是多瞧了幾眼便沒再注意,畢竟事在眼前哪有那麼多閒心過問他人抽羊癲瘋還是咋的。
只待阿鏡檢查馬身上的包袱發現少了一袋,見灰衣男子因心虛完全跑起來才指著大喊:「小偷!!抓賊啊!!少爺那是咱的盤纏!」
清河一下子彈跳起來:「那還愣著幹什麼,快追啊!!」
阿鏡立時跑得像個兔子,武不金更是身手矯健,竟然在阿鏡喊抓賊的那一瞬間就如弦上之箭飛奔了出去,他雖然輕功不在行但是下盤尤其穩,在剛下完雨濕漉漉的泥路上也能跑得虎虎生風,那先偷跑的灰衣男子已被嚇得連滾數跤。
至於清河,他是常年休養不僅與鍛鍊八竿子打不著,體質還要遠差於常人,百米之內尚能茍且偷生,百米之外動輒奇行,再之外……倒下了。
此時此刻,他又開始斥責不走官道的自己……
小偷被捉到了,而且恰好就是武不金手裡的那一迭通緝令之一,是個慣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武不金綁著自己得來的「五兩」比誰都開心,爾後將裝滿盤纏的一包東西遞給癱在地上的清河道:「你的東西!」
清河看了一眼遞過來的包袱,又看了眼武不金,不由自主地開始發笑,看來他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這一回清河才安心下來與武不金攀談上一番。
江邊送浪林間微風,遲來的馬車夫正與阿鏡重新整備行李上馬車,畢竟看天色沒準又會下起雨來,還是早些進城住客棧為好。
「不知兄台作何稱呼?」
武不金立馬抱拳報上名來:「在下武不金,巴蜀里城人士——」
然後他又撓撓頭道:「本來呢,俺是過來投奔親人的,他們是個小鏢局正缺人手,可是這年頭押鏢不景氣,等我過來人家早關門了,可就這麼算了又沒錢寄回去,所以就只好……嘿嘿嘿。」
所以便只好抓人犯飽上頓餓下頓,縮衣減食,甚至去別人碗裡搶飯吃。
清河回想了下武不金在客棧里狼吞虎咽的模樣,怕是不知餓了多少頓,雖然是件麻煩事也總不能見死不救。
「阿鏡,紙筆。」
「是少爺。」
一時半刻過去,清河寫就一封薦書,且將隨身扇佩並交於武不金,清家乃江南第一富商各地商會不知幾多,收納個尋常傭工自然也不在話下,他雖然是個好幾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病少爺,認識自己的人寥寥無幾,但與人一份小差事還是綽綽有餘的。
「可是我急著趕路帶上你不方便……」
武不金聽罷真是感激涕零到差點跪下來,要不是清河全力阻攔,男兒膝下有黃金早被這傢伙拋到里城老家了。
「恩人不必掛心俺武不金哪裡都能去!」
武不金那確實一把鼻涕一把淚,他妥妥帖帖地收完信物,後才再次拜謝準備離去。
馬車已備好,阿鏡放好凳子正扶人上車時,武不金忽而叫住清河問道:「俺說恩人,俺尋思你們也見多識廣,就姑且一問,恩人和這個人熟不熟哪?」
逮人便問通緝令這是武不金的一直來的習慣,不過這回是他笑嘻嘻地指著畫上畫著的「葉曉」問道,不過畫上所畫的早已是八年前的一個少年而已。
只見清河側了側頭,淺笑開口道:「不曾。」
武不金又是一陣憨笑,只能忙不迭地點頭:「嘿嘿嘿俺想也是,俺也找了他們好久了,可惜見不到嘛,俺先走了啊,走了。」
清河這才上了馬車安穩坐正,爾後馬鞭一揚馬車隨即一騎絕塵……
——
但是,清河當然認識葉曉,只不過相識那時並沒有齊雲鏢局的少主這個名頭罷了。
第3章 插翅難飛
清葉兩家曾有過不淺的交情,早年行商不景氣且匪禍猖獗,所以再沒有比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更恰當的戲碼,使得清葉兩家相交識更妥貼,原本應是個大恩不言謝的尋常戲碼,可葉夫人那時剛懷有身孕有些胎氣不穩,更巧的是清夫人還略通醫術。
還有更巧的是,清河的父親清銘當時險些被劫的地點竟是家城黎水城門口,半夜三更哪來的大夫,所以只好將葉夫人請到了清府,休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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