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衣服也髒了,就先換了乾淨的……」
「我也沒想到咱們會在這種地方重新認識,也算是緣分吧,一定是!嗯。」
「還有我覺得今兒的太陽應該也不小,天氣真熱啊!」
……
房間內的一時沉寂,幾乎要叫人窒息。
「……給我沏茶。」
良久,清河才道。
葉曉聽罷立馬便答應下來,「我現在就去,稍等,稍等!」
當人手忙腳亂地掀開門剛竄出去一會,清河就顫顫巍巍地爬將起來,脊背上頓時就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呃……」
剎那間,清河臉上僅存的血氣變得蕩然無存,臉上煞白如紙,他疼得眼眶中的淚珠子不停地打轉,身上的冷汗更是像遇冷成珠的水蒸氣,汩汩向外冒。
繞是如此,清河還是義無反顧地要往床外爬,趁葉曉不在的空檔,他要逃走。
但以他目前起身都勉強的氣力,剛夠支起半個身,就果然手臂一下子撲空,從床榻上直接滾了下去,以傷口所在的背部著地。
清河直覺得渾身上下有千萬隻螞蟻在啃食,拔刀瞬間的痛楚,遠不如此時此刻叫人生不如死般的折磨,還不如一刀穿心,一了百了。
葉曉就是這時候灰頭土臉地推門回來了,他手裡拿著包茶葉還帶著炭火爐,仿佛剛從哪個炭火灶底下鑽出來。
「……你這是幹什麼?!」
葉曉將手裡的東西隨手一放,騰出手來便要去把人扶起來,可他手心在清河的背部處一伸,發現手上已是一片血紅。
清河的傷口無疑是裂開了。
「……放開我,你這個劊子手,殺人犯,殺人犯——」
清河使出渾身解數,大肆鬧騰,葉曉擒住一隻手便還有一隻,他執拗不下,索性一手刀將其劈暈了過去。
「哎……我這是為你好。」
他將清河小心地抱回床,解開剛換下的單衣,拆開已然濡血的白布,重新清理上藥,包紮……
清河並不想喝茶,他只是找個藉口支開人逃走,葉曉在推門進來看見他跌下床那一刻就確定了。
——
當清河第二回醒來時已快黃昏,這次他一沒哭二沒鬧,整個人趴在那毫無動靜,葉曉說的任何話他都沒反應,但只要葉曉離開一步,他就有反應,絕然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這時葉曉又從門外接回了婦人送來的兩個食盒,一個是雞鴨魚肉樣樣不少,一個是白水清湯寡淡無味。
「喝粥嗎?」
葉曉先將另外一個的熱粥端出來,搬好凳子放在了床榻前,這回不僅有白米粥,還有五顏六色的五穀粥,糯香的肉粥,另外還有好幾種不一樣的糖,軟糖硬糖酸甜的咸口的濃香的……就差把寨子上的小倉庫搜刮乾淨了。
清河依然不打算理會。
葉曉無奈道:「行吧,我把東西都放這,想吃你就吱聲。」
他轉身前又瞥了一眼僅單衣加身的清河,便拉過旁邊早被踢走的褥子,給人蓋上了。
回到飯桌前的葉曉,將食盒內的飯菜碗碟掏將出來,剛夾了一筷子的紅燒魚都還沒過了魚肚皮,床榻上不遠處的清河便抹起了眼淚。
葉曉只聽人含糊哽咽道:「……我餓。」
葉曉心下尋思不愧是美食計啊,這麼快就起了作用,他放下筷子跟著就快步趕過來,問:「正好是飯點,你是想吃這些粥呢還是桌上那些?」
清河不答一不答二,一句也不答了。
沉默良久,葉曉只好悻悻而歸,坐回了飯桌上,剛夾了一塊雞腿送到嘴邊還沒咬,那邊的清河又出聲抽泣了:「母親……父親……」
葉曉便又起身去問:「不然你想吃什麼呢?我讓廚子重新炒煮蒸炸?」
果然,葉曉不問倒還好,他一問床榻上又沒動靜了。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葉曉又坐回去打算吃飯。
這回的清河更是不吐一個字,就是頻頻抹眼淚,嗚咽聲一聲接著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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