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何嘉文過來!」
他不是商量的口氣。
舒蔓眼睛眨眨。
實際上他剛才的動作太快,她都沒看見什麼,只是隱約察覺到他只穿著單薄的裡衣,好像不想讓人看到,她訕訕將手放下去。
「那好吧,」她乖巧道,「我去叫何助理來。」
程雅雲睡午覺之前安排好了伙食,舒蔓一出來,管家立即將餐點都擺好在桌上。
發覺廚師做的飯菜雖然大部分都是他愛吃的,不過那些蔥蒜都還在,也有他不喜歡的芹菜。舒蔓拿著小碟子,一點點將這些給夾出來。
聽到動靜,她笑吟吟地回頭。
「寶寶,你好啦!」
推著輪椅的何嘉文抖了抖。
媽呀!好肉麻啊啊!
一想到程易白昨天晚上讓他把漫畫扔出去的那個樣子,簡直要殺人,何嘉文小心翼翼地瞥了程易白一眼,他面無表情,還好,還好。
「何助理,你辛苦了,我來吧!」舒蔓自然而然想要接替照顧他的活兒。
何嘉文哪敢拒絕,程易白卻冷不丁開口說道:「你的手好了?」
舒蔓瞧向自己包著紗布的手。
「我自己吃,你們都出去!」他冷巴巴地丟下一句話。
又是這種命令式口吻。
舒蔓瞧了眼何嘉文,何嘉文點頭。
直到兩個人離開,程易白這才慢吞吞地拿起筷子。
旁邊的醋碟裡面都是被夾出來的蔥蒜,芹菜也被夾到盤子的一邊,而剛剛那個位置站的就是舒蔓。
居然記得他的習慣。
他夾起一塊蝦仁。
嘴角不自覺輕彎了下。
舒蔓隨著何嘉文到外間大廳。
坐也坐不住,舒蔓乾脆跟他閒聊。
「何助理,」他忽然病了,她擔憂道:「他怎麼突然就發病了?」
「他有沒有說什麼?」
「呃……」總不能說看到你給徐書晏畫的漫畫,氣得要死吧!
何嘉文愈發同情程易白,然而對上舒蔓這雙無辜又透著擔憂的雙眸,他含糊道:「他也沒說什麼,就是突然失眠。」
「藥吃了嗎?」
「呃,吃了吃了。」
「都吃了藥還時不時發作,這個醫生靠譜嗎?」舒蔓準備回到雲城去問問,有沒有靠譜的腦科醫生。
這一句話把何嘉文干懵了。
真正腦子有問題的從沒懷疑過自己,反而覺得別人有問題,他實在哭笑不得。可現在又不能說真相,他只好附和:「興許才剛開始吃,藥效沒到吧。」
看舒蔓這樣子,不知道要做什麼決定,他實在怕舒蔓再刺激到程易白,連忙提醒一句:「可能昨天也受了點刺激。」
「就是想到以前的事情了,」他胡扯道,「不能提以前的事情。」
「以前的事情。」
「噢……」她明白了。
「另外,」他又道,「醫生說他要多休息,要靜養,不能受刺激。 」
「我知道了。」
何嘉文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但舒蔓這個表情,表示她有想法。而且後來,一個下午加後來的整天,他都沒怎麼看到舒蔓。
他甚至都懷疑自己說錯了什麼話。
程易白的確得到了「靜養」,舒蔓後來一點都沒再打擾過他。
倒是第三天的早上,程易白穿好衣服起來,冷不丁來了一句:「她走了?」
「這……」何嘉文不確定,「我一會去問問。」
「不用。」
他雖拒絕的果斷,不過何嘉文看他這黑眼圈,知道他分明口是心非。
「走了也好。」他自顧自說著。
「是該了斷了。」
說是這麼說,為什麼語氣這樣?
他們之間的感情何嘉文真的搞不明白。
他瞧向窗外,似乎下雪了。
何嘉文準備推著他的輪椅去院子裡轉了轉,哪料才一打開門,就看到鵝毛大的雪花從半空中飄下來,門庭下,已經覆蓋了厚厚的積雪。
一陣風颳來,何嘉文縮了縮身子。
「也是奇怪,天氣預報只是報這兩天有雪,沒說半夜下這麼大的雪啊!」他絮絮叨叨著,將一直沉默著的程易白推回屋裡。
飄落在身上的雪片一進內屋即刻融化,程易白看著膝蓋毯子上的水痕,右眼一直在跳,同時手機收到一段他母親發來的消息:
「兒子,生日快樂!」
【大吉大利,恭喜發財】
程易白這才想起來,今天是他的生日,臘月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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