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臉上閃過一絲緋色。
「她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你了。」藺宇信誓旦旦道,「那邊有人會好好照顧她的,這種事情,我保證再也不會出現了。」
他說完這句,又去細細瞧她的反應,卻發現她的表情卻僵住了,隱隱有泛白的趨勢。
「這樣啊……」
她喃喃道,昂起頭來,朝他勉強笑了笑:「嗯,我知道了。謝謝你。」
接著,便要轉身離去。
藺宇一窒,不明白自己又哪裡說錯了話。
他忽然就意識到,他們之間的距離是如此之大,以至於自己哪怕掏出所有真心,也不能讓她露出一個衷心的微笑。
就仿佛他們二人之間,只剩下了苦難這唯一的選擇。
每每他覺得自己與她的距離稍微拉進了那麼一點兒,殘酷無情的現實便會很快將他打醒,告訴那不過是他自己的自我滿足罷了。
每每這時,他就尤其地嫉妒起魏明博來。
她身上披了一層柔軟而堅硬的殼,叫人傷不得、也無從下手。而魏明博與她的身份卻能成為那最珍貴的「鎖」,將她本人從那層難以攻破的外殼中解放出來。
魏明博可以光明正大地拉著她的手走過大街小巷,與她信口胡謅地開玩笑。她都不會生氣,也不會因此疏遠了他。只因為二人有著那樣親密的關係。
而他卻做不到。
他都沒見過她真心實意地笑過。
「等一等。」
終於,難以磨滅的不甘還是促使他開口喊住了即將離去的少女。望著她疑惑轉來的臉龐,他深深地吸了口氣,說:「後天,我生日……聚會,你要來嗎?」
他忐忑不安地望著她。
而少女卻躊躇了,露出三分猶豫不決的神色來。
她張了張口,說:「對不起……」
藺宇頓時宛如被迎面潑了一盆冰水,整個人都冷淡了下來。
謝妙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不急不緩地歉然道:「我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那些東西我都不懂得,去了會給你和魏叔叔丟人的。我不能去。」
這個答案顯然出乎了藺宇意料。
他先是呆滯了幾秒,隨後才明白過來了謝妙的意思,臉上忍不住露出幾分笑意來,卻又強行壓抑著,不想讓她看出來。壓得久了,便隱隱有幾分扭曲的意思。
謝妙露出了仿佛被他的反應給嚇住了的表情。
「沒事兒,你別想太多了,不是什麼宴席酒會。」他揚起笑容,眼睛幾乎彎成了新月,「只是同學間約的普通慶祝宴而已,都是你認識的人。」
少女聞言,鴉羽般纖長的睫毛抖了抖,不確定地看了看他:「那……明博哥也會去?」
藺宇被問得一噎。
憑心而論,他並不想邀請魏明博。
他倆確實是朋友沒錯,可現在既然站在同一起跑線上競爭,也就沒了什麼友誼第一的說法。他倆都不是什麼熱愛與人為善的傢伙,沒爭得頭破血流將事情擺到明面上就已經算是看在昔日情義上了,讓他拱手將到嘴的東西讓人,那可真是為難了他。
但今天這架勢……
明顯就是如果魏明博不來,她也就一起不來的意思嘛!
藺宇絕望地朝少女點了點頭。
果不其然,他很快便收穫了少女的歡顏:「我會好好準備禮物的。」
儘管藺宇已經氣得心都在滴血,但他仍從那笑靨中奇異地得到了自己想見的溫情,胸腑間的那股無名火也隨之漸漸消失,心情變得美好起來。
這樣的好心情一直持續到他生日那天,連綿綿不絕的陰雨天氣都沒能將之損耗半分。
生日對於藺宇而言,從來都是忙碌而疲憊的。
享受過多少權利,就要擔多少的義務。這句話從來沒有騙過任何人,他也是信奉者之一,自然要兢兢業業地先滿足了家中的要求。
他穿著異常正式的禮服,耐心的跟著長輩在人群之中交際,與自己或不喜、或厭惡的人打著交道,培養自己未來的人脈。
這一切的一切,繁瑣而沉重,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卻一絲一毫地都不能影響到他高昂的心情——
馬上就能見到她了,只需再多忍、再多忍一會兒……
——她說了,會好好給他準備禮物的。
藺宇一邊在內心唾棄著自己的小孩子心境,一邊又忍不住期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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