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直都是這樣說話的。」謝妙沖他彎了眉眼,「不然怎麼會合約時間一到,就飛速分了手?好歹也是三年呢,捂塊石頭也捂熱了啊。」
……捂塊石頭,也捂熱了?
連澤安聽了想笑。
沒錯,那可是三年,三年。哪怕他不記得了,他屋子裡的點點滴滴也能告訴他啊……
可她呢?
她的心還是涼的,涼到了骨子裡。
究竟是何等冷血的人,才能說出這種話來?
他掩了傷口,兀自坐直了身體,語氣嘲諷:「麻煩請你以後小心行事,不要給旁人惹麻煩。因為無論是誰,只要站在那個位置,我也一樣救,跟你沒關係。」
「嗯。」
「你惹這麼多事,PIC的人是怎麼選上你的,靠臉嗎?」
「大概吧。」謝妙隨意地敷衍道,「下次再出現這種情況,不用救我。」
「不過這次還是謝謝你,多虧了你,才沒死在荒郊野嶺。」
連澤安被她氣笑了:「你是冷血動物嗎?」
「對呀,我就是這樣的人,你難道是第一天知道嗎。」謝妙對他笑了笑,「當初你看走了眼,現在該知道了吧?」
「……」
「像我這種人,你最好一輩子都別扯上關係。」她說,「怎麼這麼大的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似的,覺得付出就一定會有回報呢?覺得這世界上是公平的呢?」
「你信嗎?我自己都不信啊。」
她說完這些,熟門熟路地夾了一顆酒精棉,擦了擦手,又將其輕鬆地拋進了垃圾桶內。
「再見。」她說,「好好養傷。」
然後,她就離開了這間不大的屋子。
一瞬間,連澤安感覺自己仿佛就是那酒精棉。
被利用完了,沒有了價值了,就被她狠心地丟棄在垃圾桶里。
連回頭都不願意的,多看一眼。
他坐在那兒,覺得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就仿佛是一個傻子。
為了她丟了記憶,險些喪了命,從大洋彼端千里迢迢趕回來,還為了她來到這孤島。
而她熟視無睹。
待謝妙重新回到室外,外面已經烏泱泱地擠了一群人,俱是來問連澤安傷勢的。醫務室的小姑娘抵擋不住,又不敢無視本人意願就將情況交代出去,便可憐巴巴地瞧著她,希望她能幫自己一把。
謝妙瞧見,低咳了一聲,幫她解了圍:「連天王沒事,不用擔心。只是破了些皮而已,好好養著,應該很快就能好了。」
「又不是傷在你身上,而且明明是為了護著你才傷的!」連澤安的助理忍不住道,「什麼叫只是破了些皮而已?要不是慧獻姐不在這裡,這節目我們就直接不拍了好不好!」
此話一出,眾人皆沉默。連謝妙也被她給懟得沒了下文。
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這可是連澤安的助理,說話再怎麼難聽,那也是他的助理。他沒管好是一回事,可別人幫著管又是另一回事兒了。業界內早有傳聞,說連澤安看著好說話、脾氣好,實則脾氣很糟糕。不得罪他還好說,真把他得罪死了,基本可以收拾收拾東西,不要再在業內混了。
舉例說明的話,就是上次在他車禍時,爆了跟他同行女伴照片的那幾個娛記,早都消失得影兒都找不見了。
有了這前車之鑑,哪還有人敢上前去當這齣頭鳥啊?
謝妙也很無奈。
她是當事人,本就不占優勢,回復起來氣勢也要先弱上三分。況且人家擺明了,就是不待見她,她還能怎麼辦?
她也很絕望啊……
正在這時,身後忽地傳來了連澤安的聲音。
「我什麼時候說過不拍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股寒意,「你決定的?還是徐慧獻?」
那小助理一下便噤了聲,整個人唯唯諾諾的,惶恐不已。
她對這樣大庭廣眾下絲毫不賣自己面子的連澤安感到害怕,感覺自己仿佛觸了他身上不知哪一塊逆鱗。
連澤安從堂前走出來,將袖子解開,簡單地遮住了手臂上纏著的紗布。他掃了一眼所有人,最終將目光停留在一臉沒什麼所謂的謝妙身上,淡淡道:「不用養,拍就是。破了個皮而已,還哭天搶地的,是男人嗎?」
「連天王真爽快!」眾人紛紛恭維道,隨即又嘆,「哎,國內的有些影星,要是也有您這種心境就好了。」
連澤安挑挑眉,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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