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妙心滿意足地倒在床上,一覺睡到了次日大天亮。
下樓簡單吃了早餐,她便直接跑去理髮店將頭髮剪成了一頭短毛,又染了個囂張無比的顏色,然後讓人把她送回了學校。
她背著包往教室走,一路收穫了無數異樣的眼光。而等到她坐回常屬於她的那個位置,則是整個屋子裡的人都炸了開來。眾人紛紛交頭接耳著,議論她是不是瘋了。
往日以溫柔嫻靜形象示人的賀佳,一夜間竟然變成了個頂著一頭招搖銀髮、塗著大紅唇的叛逆期少女!
究竟發生了什麼!
眾人百思不得其解,又礙於她不同以往的兇惡氣勢,只好將困惑的目光紛紛投向了教室另一端坐著的常曦月。畢竟,她們倆人聽說是住在一起的,平日裡也是很要好的朋友。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總該知道些什麼吧?
有人便偷偷拿筆戳了戳角落裡縮成了鵪鶉模樣的常曦月,問究竟發生了什麼。
不想,還未等常曦月開口,遠遠地便傳來了謝妙的聲音。
「你問她沒用,你得問我。」
她嗓音涼涼的,透著一股子能凍死人的寒意。
那人回頭,卻發現原本離的自己還有一段距離的謝妙已經大步地走了過來。
她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目光從他身上轉移到常曦月身邊,吐字清晰道:「今天有空?」
「有……」常曦月微抖著身子,像個備受壓迫的小白兔。
「那好,今天回去收拾收拾東西吧。趁早兒搬走了。」謝妙道,「這大半年的房租我就不要了,不用太感謝我。你和你新男朋友結婚的時候,也不用給我發喜糖了,挺噁心的。」
這話一出,常曦月頓時臉色煞白,周圍人看她的目光也瞬間變了質。
謝妙話說的隱晦,但這不礙於周遭一堆八卦與腦補能力MAX的圍觀群眾自行意會完整齣劇情。只不過短短數秒,一出「被好閨蜜插足感情小三上位,少女怒而分手性情大變與其反目成仇」的戲碼便出現在了諸人的腦海中。
感嘆,惋惜,害怕,嫌惡。一時間,各種各樣的注視都匯聚在了常曦月的身上。
她忍了又忍,最終沒能忍住心中高昂燃燒著的怒火,對著謝妙尖叫道:「賀佳,你不要以為你有錢,就能為所欲為,就能隨便侮辱我!你不過是仗著父母的勢,欺負我而已。這麼肆意詆毀我,你的良心都不會痛嗎?」
常曦月一鼓作氣地說完,將自己的氣勢提得足足的,和謝妙互不相讓地對視。
賀佳一直都是個好欺負的包子。她想。就算一夜之間轉了性子,只要自己硬氣起來,她就一定會往後退的。
常曦月高昂著頭,等著眼前人的讓步。
結果,等了半天,只聽她「唔」了一聲,像是在沉思的模樣。又過了一會兒,她點點頭,承認了常曦月說的話:「你說的對,確實不能拿錢來侮辱人。」
常曦月臉上隱隱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來。
「這樣吧。」謝妙莞爾道,「既然你覺得我是在拿錢侮辱你,那我也只能繼續在你心裡的惡人形象了。畢竟當好人也沒好處。」
常曦月僵住,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她原本自信的聲音變得有些心虛:「你想怎麼樣……」
「麻煩把大半年的房租結清一下,謝謝。」謝妙道,「就按市場價來吧。還有,你從我那兒拿走的衣服啊,鞋子啊,包啊什麼的……哦,不用還給我了,髒。就折價付我一半兒的錢吧。」
常曦月睜大了眼睛:「你、你說了送給我的,房租也是,是你極力邀請我、我才去的……」
「嗯,這話的確是我說的沒錯。」謝妙扯出個笑容給她,「但我現在是惡人啊,朝令夕改,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況且還是那麼久之前說的事情。」
「可是……!」常曦月正忍不住再辯駁一番,忽地門外傳來一陣上課鈴聲,隨後便見輔導員隨著鈴聲走了進來。
他瞧見屋子裡一團亂糟糟的樣子,眉不由狠狠地擰了起來:「發生了什麼事?都坐回自己位置上去。」
眾人見他來了,頓時做鳥獸散,紛紛跑回了自己的小地方。
謝妙則反其道而行之,拿著請假條就大步走到了他身邊。滿臉笑嘻嘻的,配上那一頭蓬鬆而炫目的銀色短髮,簡直沒個正行。
輔導員顯然也被她這仿佛吃錯了藥似的裝扮給震驚了,沉默了好幾秒,才問:「賀佳,有問題?」
「想請假,」她道,「我生病了,病得很重,要回家看病。」
輔導員便打量了謝妙一番:面色紅潤,媚眼如絲,一點兒都不像是得了重病需要請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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