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再次掛了電話。
在離婚協議書到達之前,林逸拒絕與駱亦遲溝通。
駱亦遲竭力壓抑的怒火騰的一下,燃了起來。
薄薄的手機在他手裡發出咯吱咯吱的擠壓聲響。
許滿這樣做,是不是還在生氣?
她憑什麼生氣?
他都沒怪她隱瞞懷孕的事,她憑什麼生氣?
駱亦遲越想越惱,表情緊繃,後槽牙幾乎咬碎,抄起電話就給許滿打過去。
「對不起,您呼叫的用戶已關機。」
冰冷的電子提示音從聽筒里傳出來,駱亦遲氣得胸腔劇烈起伏,不信邪的掛斷又打一次。
電子提示音毫無意外再次響起。
駱亦遲鼻孔冒煙怒火中燒,轉而編輯了一條信息:
【你又在發什麼神經?剛才有個姓林的律師給我打電話,說你要離婚?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剛點了發送,一個紅色的感嘆號出現了。
從來都是駱亦遲主動刪人拉黑,他還從未在許滿這裡受到過這樣狠絕的對待方式,雙眼死死盯著那對比強烈過於醒目的感嘆號,怒火倏地掀起三丈高,徹底炸了。
好,好,好,許滿,真是小瞧你了,你有膽量了是不是?竟然還會拉黑刪除這一套了!
對你這麼好,供你吃供她穿,讓你安心在家當一個闊太太,別的同齡人這時候都在朝九晚六做牛做馬,你已經先一步實現了階級跨越,你到底哪裡不滿足,執意要跟我離婚?
你不是愛我嗎?愛我為什麼還要跟我離婚?
「艹!」
駱亦遲覺得面子都丟光了,越想越氣,緊繃的神情漸漸扭曲,抓起手機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
然而一個手機並不能將他的憤怒平息,他叉著腰,抓狂的辦公司里踱來踱去,越想越惱越想越氣,直接抄起車鑰匙和屏幕碎裂的手機,拉開辦公室的門就衝出去。
門一打開,對上一個探頭探腦的臉。
秘書趙靖聞立刻站直了,肅整衣襟,收斂起八卦的表情,清了下嗓子,無視駱亦遲比鍋底都黑的臉色,雙手遞上一份文件:「駱總,您有個到付快遞,是走公帳還是……?」
快遞包裝地址上「律師所」三個字闖入眼睛,駱亦遲太陽穴突突狂跳,心梗的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抬手就把文件給扇飛了。
「什麼狗屁快遞?給我撕了!」
「……」
趙靖聞望著氣急敗壞的小駱總的背影,默默去填了張報銷單。
人不順的時候,喝水都會嗆。
許滿說過,從公司到家這段路,要經過二十三個紅綠燈。
二十三個紅燈,駱亦遲不僅每個都打卡停頓了,還差點撞到一個買菜的老太太,一群放學的小學生,和一個騎著電單車送花的外賣小哥,並且因為見縫插針的加塞,收穫了好幾個司機的破口大罵。
他的素質在今天徹底崩盤,解鎖了路怒症,像得了紅眼病一樣,一路上罵罵咧咧嘴裡就沒停過。
半個小時的車程,愣是因為種種意外,比平時多花了十多分鐘,才到家。
到家後一開門,沒見到許滿的影子,滿是夕陽餘光的大客廳里,杜曼玲端正的坐在沙發上,悠哉悠哉的品著茶,看見他進來,說:「怎麼這麼早下班?」
「媽你怎麼來了?」
兩人異口同聲。
杜曼玲放下茶杯,頗有些陰陽怪氣的說:「我來看看我又一次不小心流產的兒媳婦,誰知道來了竟然不在,也不知道跑哪兒去浪了,流產了,不家好好養身體。給你們打電話呢,一個兩個的,又全都打不通,白白讓我從中午等到現在,幸好當初你給了我一把鑰匙,不然,我還不知道在哪兒流浪喝西北風呢。」
「許滿不在?」
駱亦遲只關注到這個信息,邁著大步跨進房內。
落日餘暉穿透寬敞明亮的落地大玻璃窗,映入客廳,給室內的一切都染上一層金色光輝。
駱亦遲被一個璀璨的東西吸引,頓住了急匆匆的腳步。
那東西安安靜靜躺在桌子上,小小的一個,浸沐在夕陽的光暈下,折射出無數耀眼的光點。
鬼使神差的,他向著這個東西走過去。
他看到了一枚戒指。
一枚許滿天天戴在無名指上的鑽石戒指。
駱亦遲拿起它,舉在光下仔細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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