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是在生火。
見許滿看過來,駱亦遲解釋:「剛發現有個廢舊的打火機,估計是前人留下的,沒想到還弄用,你進來坐,在外面容易著涼。」
「不了,外頭挺好。」許滿轉頭收回目光。
打火機時間久了,不太好用,要擦好幾下才能冒出火花。
駱亦遲勉勉強強的用它生起火,待火燒得穩定之後,起身來到許滿身邊。
溫聲說:「去吧,火燃起來了。」
許滿別著頭,不說話。
駱亦遲極具耐心:「如果你不想看見我,可以換我坐在洞口。」
「阿嚏——」
許滿回以一個噴嚏。
這樣下去許滿肯定會生病,駱亦遲僅猶豫了半秒鐘,便伸出長臂穿向許滿腋下,另一隻手抄向許滿腿彎。
許滿猝不及防被抱起,大叫一聲:「你幹嘛!」
「別動。」
駱亦遲牢牢箍著她,卡住她的胳膊不讓她動彈。
「我只想跟你換一下地方,你乖乖坐在火旁就行,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許滿不想跟他接觸,雙腿竭力亂蹬:「誰要跟你換了?你不要碰我,你放我下來!」
駱亦遲充耳不聞,固執的把許滿抱去火堆旁。
許滿反抗意志極其強烈,上身直挺,愣是要靠蠻力從駱亦遲的桎梏中掙脫出來。
駱亦遲沒想到她牴觸決心那麼大,手上力道不由一松——
腳下有一堆亂石子,他眼尖的看見了,怕許滿磕到,下意識去護她,緊急之下長臂變換姿勢往裡一收,攬住許滿肩頭側身一翻,許滿就勢復又跌進了他懷裡。
背部硌上亂石子,駱亦遲眉頭微皺,抱著許滿在地上滾了半圈。
許滿不得以和駱亦遲如此近距離的接觸,臉貼在他胸膛,掌心感受到強烈急促的心跳,怦怦怦怦——
許滿莫名覺得燙手,五指微蜷用力推他胸口,想從他身上起來。
但駱亦遲似乎反悔了,手臂力道不僅沒松,反倒收得更緊。
「放開我。」許滿抗拒道。
駱亦遲貪戀這偷來的片刻溫存,即使這溫存在對方眼裡充滿了厭惡。
「許滿,讓我抱你一會兒,我太久沒抱你了。」
他像一個飲著鴆毒的罪人,壓抑著澎湃的情感,希望面前冷漠的執刑者答應他赴刑前的最後一個懇求。
「不要!」
許滿毫不留情拒絕,手掌按在他胸口,企圖用力掙脫。
打滑的濕衣在掌心力道下輕輕一推,身下男人胸前口袋裡,一直貼身藏著的某個東西不小心被推了出來。
小小圓圓的一顆,順著身下男人的肩膀,骨碌碌的,閃著剔透的光,滾到了火堆旁。
駱亦遲意識到那是什麼,趕緊鬆開許滿翻身去撿。
然而已經來不及。
許滿先他一步拾起,捏在手裡,迎著火光仔細看起來。
那是個玻璃彈珠一樣的小玩意,晶瑩剔透的球體,裡面有一團黑色絲線一樣的花紋。
如果只是個普通彈珠,許滿或許不會在意,但她沒見過這樣的花紋,對著那花紋研究了半天,後面看清楚了,猛然反應過來,那壓根不是什麼普通花紋,而是一根頭髮,團成一個整齊規律的線圈,被封在了透明的樹脂球里。
再看駱亦遲緊張的神色,許滿百分百確信了,那就是一根頭髮!
恐怕還不是尋常之人的頭髮!
是誰的?
池檸的?
不管是誰的頭髮,但把一根頭髮永久封存這個行為,不像是一個正常人能做出來的事,在許滿看來挺噁心挺變態。
她嫌棄的把它丟掉,朝著火堆抬腳一踢,樹脂球躍起,噗的一聲,跳進了火堆里。
「你幹什麼?!」
駱亦遲呼吸一窒,趕忙去把它撿回來,拿個木棍攉啊攉,把樹脂球從火里攉了出來,擦擦灰,心疼的握在手裡。
許滿看他那寶貝樣子,就覺得好笑。
「誰的?」她問。
「池檸的?」她猜。
駱亦遲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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