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一聲尖叫,伴著叮鈴咣啷的一陣脆響,一盆熱乎乎的奶油濃湯摔了一地,湯汁順著許滿的胳膊,滴滴答答染污她貼身的長裙,蝦仁碎蔬菜屑掛了一胳膊一腿,堆積在腳面上,燙的她腳趾不住收縮。
「許滿!」
駱亦遲大喊著從門口衝過來。
服務員邊撿盤子碎片,邊不停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有沒有受傷?」
駱亦遲卻是二話不說,牽住許滿的手,一把抓過服務員的領口,「你沒看她燙到了?!衛生間在哪裡?!」
「衛生間?啊啊,我帶你們去!」服務員趕忙丟下盤子,引人過去。
駱亦遲三兩下把許滿的鞋脫掉,一把抱起許滿,跟上服務員,衝進衛生間,將她抱到洗手池檯面上,打開水龍頭開到最大,將許滿的腳泡進洗手池裡,拉過許滿手臂,放在水龍頭下一起用涼水衝著。
水聲嘩嘩,好久,他才冷靜下來。
搓著許滿胳膊上的湯汁,駱亦遲突然道歉:「對不起,我媽這幾年精神有點問題,她來找你沒跟我說。」
許滿任駱亦遲幫她清洗。
「平白無故的,她為什麼來找我?」
因為駱家這樣,他們這樣,杜曼玲不怪自己兒子,怪許滿。
是許滿導致了她兒子的冷血無情,是許滿害得他們母子離心。
駱亦遲不說話,許滿推開他的手,自己清洗手臂上的髒污。
「你媽還在外面呢,你快去看看她吧。」
這個姿勢並不舒服,許滿調整了一下,駱亦遲卻沒走,傾身過來,幫她搓洗被水龍頭擋住的腳背。
這動作稍顯親密了,許滿感到不自在,蜷了蜷腳趾。
「不去嗎?」
「我去了,你一會兒走了怎麼辦?」
「既然你不去,那我們一起去吧,正好趁你媽在,把話說清楚。」
駱亦遲抿唇,定定的站了一會兒,掏出手機,給老張打了個電話:「張叔,帶我媽回去,以後別再帶她出來見許滿。」
電話掛斷,他看向許滿:「這樣可以了嗎?」
洗手間裡燈光昏暗,頭頂射燈打下來,將駱亦遲的眉骨襯得很高。
那雙漆黑的眼睛隱藏在高高的眉骨之下,看不清裡面的情緒,但許滿莫名覺得,此時他的眸光一定很濃烈。
她微微低頭,不想承受這樣濃烈的注視。
「可不可以是你的事,我沒有讓你這樣做。」
「我知道,是我不想讓她打擾你,是我自己決定要這樣做。」
話音剛落,走廊盡頭傳來杜曼玲高調的喊聲。
「駱亦遲你這個不孝子,你還限制起我的自由來?好馬還不吃回頭草呢,許滿這坨草你吃了吐吐了吃不嫌膩味嗎你?老張你別拉我,什麼家醜,我們家醜事多去了,新聞上全是,不缺這一樁!」
咯吱咯吱,許滿聽到指骨擠壓的聲音,在嘩嘩流水的衛生間裡聽起來異常的清晰。
駱亦遲緊咬著後槽牙,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你等我一下。」
轉身,皮鞋聲迴蕩在空蕩蕩的走廊里,不一會兒停了,駱亦遲不容置喙的聲音跟著傳來:「媽,你決定吧,是要吃回頭草的兒子?還是要行屍走肉的兒子?」
杜曼玲驚愕:「你這是要我做選擇?」
駱亦遲慘笑:「生母不能選擇,婚姻我還不能自己選擇嗎?結婚這件事,我早說過,除了許滿,我就沒想過和別人,她這棵回頭草,我吃定了!」
杜曼玲氣得指著駱亦遲鼻子痛罵:「聽聽這是什麼話?你怎麼這麼執迷不悟?一點都不害臊,人家都不要你你還貼上去,我真該錄下音來,讓你聽聽剛才許滿是怎麼說的!」
「無非就是跟我撇清關係的話,那些話他早就對我說過了。」
駱亦遲認真的說:「可是那又如何呢?我這輩子別的不求,就想求她一個。我早就想好了,就算是死,我也要跟她躺同一口棺材,進同一個焚化爐,裝同一個骨灰盒,埋同一個墳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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