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緒煩亂的捂住臉,默默向天祈求,祈求駱亦遲一定活下去,她還有很多話沒對他說,那些話,她只說給活人聽,他要是想聽,那就活下來。
太陽落下,夜幕升起,醫院裡行人漸少,慢慢變得空曠。
許滿不知道獨自在長椅上坐了多久,忽地旁邊一沉,坐下來一個人。
她捂著臉,沒去看對方是誰,對方卻主動跟她交談起來。
「早聽小遲說,你回連城了。」
許滿遲鈍的側過臉,迎上駱彥懷和藹的面容。
六七年沒見,駱彥懷也變老了,但皮膚依舊是屬於富人該有的白皙,不像許晉文,總是黑黢黢的。
「爸......」許滿生澀的稱呼他。
駱彥懷說:「上次一別,還是在婷婷的升學宴上,快七年沒見了吧。」
記憶太久遠,許滿也回憶不起上次和駱彥懷見面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小遲說,你讀了博士,現在在連大當老師。」
「嗯。」
「挺好的,真為你高興。」
許滿搓了搓膝蓋,駱亦遲還躺在裡面,她的心口被堵著,沒興致跟人聊天,便空洞的道了一聲謝。
駱彥懷從趙靖聞那裡聽了許滿的反應,來找她本就是為了寬慰她,頓了頓,和聲說:「別擔心,小遲會沒事的。」
他說得沉穩篤定,許滿苦苦支撐的信念仿佛一下子找到了支柱,失去力氣垮了下來,眼睛濕潤,汩汩的冒出了淚花。
「他真的會沒事嗎?」她顫聲說。
「你要相信他。」
「相信他......」
好半天,許滿才又發出微弱的聲音:「表姨撞過去時那麼狠......他流了好多血......」
「上天會眷顧有信念活下去的人,他還有未完成的事,所以他一定會沒事的。」
許滿不像駱彥懷那樣樂觀,這幾個小時裡,過往聽到的看過的車禍新聞在腦子裡不斷上演,就怕哪一種對應到駱亦遲身上。
駱彥懷還是那樣篤定,「相信我,沈誠漓已經跟他那些老專家同學打過招呼了,他們都在等著,我不會讓他有事的。」
話音剛落沒一會兒,趙靖聞從不遠處跑過來,人還未到跟前,就一口氣不帶喘的宣布道:「手術......手術結束了,駱總身體裡的碎玻璃都清理乾淨了,人......人也沒大事!」
許滿身子一顫,心裡將這句話重複了一遍,劫後餘生的喜悅才爬上身心。
心口綴著的那顆石頭重重落地,緊繃的身體逐漸放鬆下來,許滿跟著喃喃道,「沒事,太好了,送沒事......」
駱彥懷放鬆一笑:「你看,我說了吧,他會沒事的。」
趙靖聞繼續道:「現在推進病房了,醫生說,等麻醉醒來再看看。」
駱彥懷站起身往病房去,沒聽見身後有人跟上,一回頭,見許滿沒動,「你不去看看小遲嗎?」
「去,我去。」許滿抬皮泛紅的眼皮,後知後覺的拔腿跟上。
心電監護儀發出有規律的滴滴聲,病床上沉眠的人難耐的蹙了蹙眉。
許滿端著水壺進來,見床邊圍了一圈人,有醫生有護士,還有駱亦遲的父母。
出事了?
心一瞬間緊張起來,許滿放下水壺來到床邊,正好聽見醫生宣布:「醒來時間比預計時間早了半個小時,這是好事,這幾天身體還會有不適,注意多觀察,有問題及時呼叫我們。」
原來是好事啊,許滿鬆了一口氣,回去繼續燒水。
杜曼玲一上午哀哀啼啼個不停,現在聲音還大了點:「小遲你終於醒了,都是媽媽不好,媽媽沒聽你的話,給你惹了這麼大的事兒。」
駱彥懷斥責:「早讓你離她遠一點,你不聽,幸虧大樓的旋轉門給了緩衝,她沒看清小遲的具體位置,給撞偏了,小遲這次死裡逃生,是小遲命大。」
章隆的案子一審判決下來,章隆不服要上訴,表姨來找駱亦遲想爭取一個調節機會,沒想到還沒進門,就被保安攔住了。
自從章隆被抓後,表姨請求諒解屢次碰壁,早就對駱亦遲心存怨恨,據警察局那邊的人說,她車裡還藏了一把刀,知道調解機會渺茫,所以來時沒報什麼希望,被趕走後就在路邊守株待兔等人出現,這才有了後面的事。
「把事情交給警察,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駱彥懷拍板道。
水壺嗚嗚燒開,許滿分別給每人倒了一杯水送過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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