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硯川知道黎笙的性格,更知道她生氣起來吃硬不吃軟,哪怕他在這裡跪著哭一晚,她也不可能心疼他一點。
所以他當下唯一的念頭就是,把黎笙帶離這個鬼地方,他有的是時間和精力補償她,求得她的原諒。
「乖乖,我不喜歡這裡,所以別讓我用其他手段,跟我離開這。」
黎笙皺眉下意識得往後退,嘴裡罵道:「你有毛病吧,我說了我們已經分手了。」
「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分手。」祁硯川眼神堅定無比,也要勢必帶走她,他沒法再看黎笙再繼續吃苦。
黎笙拔腿就跑,祁硯川又來從前混蛋的那套,攥住她的手腕將人緊緊囚禁在懷裡。
「啪——」
響亮的巴掌聲傳來,空氣一瞬間凝結,黎笙手震得發麻,而祁硯川白皙的臉頰赫然留下鮮紅的巴掌印。
黎笙將顫抖的右手縮回衣袖,她不耐煩道:「你再這樣我真的報警了。」
祁硯川臉色陰沉無比,唇抿成一條直線,下一刻他上前將黎笙箍在懷中:「解氣了嗎?回到家我讓你打個夠。」
「祁硯川。」黎笙呼吸有些急促,她沒想到祁硯川會這麼死纏爛打,若是從前他絕對會收拾她:「你是不是犯賤?別人打你了,你還不要臉地往上貼嗎?」
這句話像是踩到了祁硯川的雷區,他的胸腔迅速往下沉,一種瀕臨失去理智的失控感湧上來,他渾身止不住發抖。
他知道是自己對不起她,無論她怎麼發泄,怎麼打他他都不會有一絲不快,可這句話像是一把刀一樣直插胸口。
曾經也有人這樣對他說過這句話,至於在過去二十年他每每午夜睡醒總會夢見那個人,夢見那個血腥的場面。
他渾身脊背僵硬著,許久都沒說出一句話。
說完這句話的黎笙突然有些後悔,她怕祁硯川會惱羞成怒收拾她一頓,又怕祁硯川真的會被這種侮辱性的話語傷害到。
但總歸不會再死纏爛打下去,因為她足夠了解祁硯川,生性惡劣,肆意灑脫,他最厭惡糾纏。
所以拿這樣的話刺激他再合適不過。
她並不想這麼疾言厲色地說話,只是想讓他抓緊時間離開,不希望再被他來打擾平靜的生活。
他已經訂婚了,他有了沈悅溫,現在不過是因為短暫的戀舊情緒作祟而已,她的生活一定會平靜下去。
祁硯川往後退了半步,他眼眶通紅地盯著黎笙,深深吐出一口氣,啞著聲音冷笑:「我犯賤?死纏爛打?」
黎笙偏頭看向一邊,不搭腔也不給回應,她知道他一定會走。
可祁硯川慢條斯理地走上前,骨節分明的手箍起她的下巴,眯了下眼,掌心微微用力:「黎笙,你真夠有本事的。」
黎笙掙脫開他的手,冷聲道:「祁總,我是真的不喜歡和有對象的人有任何干係,而且這也是您曾經教過我的不是嗎?」
祁硯川氣笑了,從前他約束她的條條框框,沒想到有一天會用到自己身上,不過能記住這點也好。
省得被一些不懷好意的男人騙。
「你現在氣糊塗了我不逼你。」祁硯川臉上再次掛著溫柔的笑容,做出了最後的讓步:「三天后我來接你回家。」
沒等黎笙說話,祁硯川做完提前通知後便轉身離開。
黎笙如同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果然是那個狂妄無比的瘋子,他看似放低姿態來道歉,可是卻根本沒給她自主選擇原諒與否的權利。
他依舊想要變著法地把他弄回那個所謂的家,將她像從前那般嬌養起來,不給演戲、不給社交、不給自由,神不知鬼不覺地養在外面,而他則想訂婚訂婚,想結婚結婚。
她才不要兜兜轉轉一大圈回到過去,她還有哥哥,她還有粉絲等著她,她還有夢想要實現。
......
上午七點,祁硯川輪廓分明地五官攏在清亮中,努力將自己焦灼和煩躁強摁下去。
轟隆隆的引擎聲響徹在空蕩蕩的高速,祁硯川一路飛速將車開到祁家老宅,恰好遇到了在花園遛狗的祁無承。
祁無承見兒子過來,當即笑眯眯地招了招手道:「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溫溫沒跟過來?」
「退婚了。」祁硯川語氣低沉,這句話很顯然不是商量而是直接告知結果。
祁無承一甩狗繩,腳旁的邊牧犬一溜煙叼著繩跑沒影了,他怒道:「你敢?」
「在我失去記憶期間遮掩掉黎笙所有的一切,是您做的沒錯吧?」祁硯川挑眉看向他,頗有一種算帳的架勢。
祁無承向來敢作敢當,他冷哼一聲道:「那女孩入不了我們家的門,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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