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宴一句話不說,先抹了幾把臉上的眼淚,這才又繼續道:「關你屁事?我警告你,不准把今天看到的事情說出去。」
安之遠嘴角彎了彎,有些不懷好意地看向他:「行,不說就不說。不過你為什麼哭這件事,隨便猜一猜就能知道。是不是今天第一天上崗工作,所以被莫婭莉排擠,又被南妄欺負了?」
蘇宴愣了愣,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硬生生把嘴裡那句「你怎麼知道」給咽了下去。
然而就算蘇宴不回答,安之遠看著他那副樣子,也早已經猜了個十成十。
「說說吧,具體到底的怎麼一回事?」
蘇宴聽後,不滿地鼓起臉,頂著一對哭到通紅的眼圈,回答道:「還不是怪那個該死的南妄……還有莫婭莉。虧她還是我的表姐呢,一天到晚就知道排擠我,聯合南妄欺負我,還在南妄面前給我上眼藥。而且……而且,我明明已經很努力地想表現自己了。」
「可是南妄……那個沒良心的,壓根就看不見我的付出的努力。只知道偏心莫婭莉,還說我的工作能力不如他。是是是,誰讓他們有一腿呢。但是安之遠,你捫心自問一下,我表現的真就不如我表姐嗎?」
安之遠聽後,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道:「你問我表現,我怎麼會知道,我又沒有看見。可是聽你說的這些話,怎麼透出一股爭風吃醋的酸味。所以,你到底是因為被南妄貶低說你不如莫婭莉才躲在這裡哭的,還是因為南妄眼裡看不見你,比起你,還是更喜歡你表姐,所以才偷偷躲在這裡哭的?」
不對,準確來說,無論是哪一個原因,好像都不值得讓他好好的躲在這裡哭吧?
安之遠拿充滿懷疑的目光看了蘇宴一會兒。
蘇宴聽後,也跟著怔住,眼神呆滯,仿佛在認真思考著安之遠的問題。
然後突然間炸毛般跳起來:「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就因為南妄那個惡劣的壞傢伙哭呢。」
「我單純是因為,他實在是欺人太甚了!就知道壓迫我、欺負我,讓我穿奇奇怪怪的衣服,不給我發工資,還要我倒貼錢,而且還沒有休息日。」
「我是因為這樣……對,就因為這樣,所以才會哭的!」
他怎麼可能會在意南妄那個欺負他的變態,怎麼可能在乎南妄對他的看法呢……
蘇宴一邊想著,一邊垂下頭去,眼中露出複雜糾結的神情。
而他邊上的安之遠,則始終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開口道:「那既然是這樣,也就說明,你不喜歡南妄,是嗎?」
「當然不可能了。」
蘇宴哼了一聲,然後繼續頂著那兩個哭紅的眼眶,抬起頭道:「我又不是同性戀,怎麼可能會喜歡南妄那樣的男人。我頂多就是討厭他,討厭他討厭的要死!」
安之遠繼續勾著嘴角:「既然是這樣,那我就可以放心了。」
話音落下,蘇宴有些震驚地看向他:「什麼?」
「畢竟,我可是一直對南妄很感興趣呢。」
安之遠似笑非笑地轉頭,看向邊上這時正呆住的蘇宴。
「我從很早以前,就開始喜歡他了。哪怕明知道他是男生,我也喜歡他。」
蘇宴睜大了眼睛,一瞬間意識到安之遠說的是真的,瞳孔放大,就連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而安之遠把手放在蘇宴的肩膀上,繼續說了一句:「不過,既然現在你已經知道我喜歡南妄了。看在我的面子上,你是不是也應該不要繼續討厭南妄?」
蘇宴呆呆地看了安之遠一會兒,過了好長時間才反應過來。
然後一把拍開安之遠正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呼吸紊亂,目光有些躲閃地低下頭去,說了一句:「不行。」
也不知道是「不繼續討厭南妄」不行,還是「安之遠喜歡南妄」這件事不行。
蘇宴說完這句話後,就連解釋都沒有一句,就低下腦袋,匆匆忙忙地抬步,很快就從草叢後面跑開了。
安之遠站在後面,看著蘇宴慌張離去的背影,嘴角略微往上勾了勾,眼神中不懷好意的神情更加明顯。
雖然目的只是為了詐蘇宴一下,但是,他剛才說的那句話可不是瞎編出來的。
他確實是從很早開始,就對南妄感興趣了。
*
蘇宴匆匆地離開原地,從外面的草叢跑到教學樓的走廊上面。
回頭,見安之遠沒有追上來,不禁鬆了一口氣。
緊接著,感覺到此時正放在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幾下。
蘇宴從口袋裡把那隻手機拿出來,緊接著看到南妄給自己發過來的消息:又躲在哪裡偷懶了,蘇宴。
南妄:我對你的忍耐是有限的。現在限你一分鐘之內趕到教室里,否則再扣除一天假期。不要挑戰我對你的底線。
蘇宴看到手機裡面發來的這幾條消息,不禁莫名感到心裏面暖暖的。
他嘴角勾起來,想像著這時南妄正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給自己發消息的畫面。
漸漸的,整顆心都充滿了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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