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升起來了,又大又圓,就掛在他們頭上。
白知景意識模糊,恍惚中抬起頭,在月亮里看見了自己和應許,他們緊緊地貼在一起,姿勢有些羞恥,就像是再也分不開了似的。
「嘶......」
白知景一個激靈驚醒了,對著天花板愣了老半響,覺著被子裡涼颼颼的。
他伸手往裡一摸,內褲濕了。
白知景罵了一句,後腦勺重重磕上床頭板,一瞬間想死的心都有了,恨不能真買張機票飛幾內亞出家去。
他竟然做了這種夢?
對象不是香香甜甜的Omega,竟然他媽的是應許?!
白知景癱在床上發呆,腦子就和沒信號的老電視似的,瘋狂閃爍著黑白雪花。
他真喜歡應許麼?伉儷情深那種喜歡?
這不太可能吧,他們都是Alpha,兩個A之間怎麼會出現這種感情呢?
白知景做了兩個深呼吸,覺得自己是被關之衡的表現和宋寶貝那番話誤導了,肯定是的。
這麼下去不行,白知景抹了一把臉,打算聯繫聯繫李佛,和他一塊兒禮佛去,清心寡欲的多好,沒這麼多煩惱。
他做賊似的換了件內褲,把髒了的那件套在一個黑色塑膠袋裡,再偷摸丟進垃圾桶,扔進去前說了三遍逝者安息。
打開手機,發現有幾條未讀消息,頭幾條是宋寶貝發來的:
「景兒,你爸昨晚大半夜給我爸打電話,好像說咱倆的事兒,你知不知道說的是啥啊?」
「我操!我爸接完你爸電話後,看我的眼神涼颼颼的,咋回事兒啊到底?」
「反正我是覺著不對勁,咱倆最近沒幹什麼壞事吧?我是沒有啊,你有沒?」
白知景心虛地咽了口唾沫,給宋寶貝回信:
「咱們這幾天都在一塊兒,我乾沒幹壞事你不知道啊?寶兒,你別總瞎想,咱們行得端坐得正,連作業都早早寫完了,怕他們幹啥?」
井飛飛也給他發了幾條QQ,分享了幾頁數學題,讚嘆數學真是精妙,並且詢問了白知景的意見。
白知景一看他發消息的時間,清晨六點半。
他自個兒是個懶得學的,沒懂世界上咋就有這種人,這大好的十一假期不睡懶覺,雞都沒叫呢就起來解題。
白知景從網上搜了幾句心靈雞湯發過去,井飛飛估計是把白知景設為了特別關注,消息回得很快,感謝了知景的暖心鼓勵,表示自己一定會努力攻克難題,爭取早日趕上知景的步伐。
白知景又往下劃了劃,看到最底下一條未讀短消息,發件人是「應許師兄」。
他指尖一頓,愣了兩秒才點開。
「沒關係,這麼重要的事情,我還是親自告訴他比較合適。能不能再麻煩知景一次,幫忙把應許約出來,我當面和他說。」
白知景傻了,雙眼發直,往鍵盤上敲字。
「什麼時間地點呀?我能不能去啊?」
「就七號下午吧,城東月老祠。你當然可以一起來,只有我和應許反而緊張,也可以叫上你的朋友。」
白知景十根手指就和機械運動似的,大腦完全不知道自己打了些什麼字。
「好的收到。」
放下手機,他遊魂似的在房間裡溜達了兩圈,第三圈的時候被床腳絆了一跤,吧唧一下摔到了地上,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答應了關之衡什麼。
「操!」
白知景痛心疾首地打了自己一巴掌,怎麼就糊裡糊塗地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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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許收到白知景邀請的時候正在炒空心菜,手猛地一抖,油花濺到了虎口。
「景兒,你再說一次,」應許向他確認,「你要約我去哪裡?」
「城東月老祠,」白知景咬了咬嘴唇,「你能不能來呀?」
他在心裡默念別來別來別來,應許要是拒絕了那就什麼事兒沒有了,沒想到應許答應得很乾脆:「能。」
「......你不再考慮考慮?」白知景哭喪著臉,「你三思,再三思會兒。」
應許關了火,看著虎口上被燙出來的小小傷痕:「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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