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貴妃道:「你懂甚麼?男女之事,有時候不必動情,只須迷情。就算她陳持盈不上當,也總有阿念。」
她說著,嘆了口氣,道:「當真是她,你父皇也不會虧待你舅父和整個謝氏的。」
陳持盈目光灼灼地望著她,一瞬間,像是醍醐灌頂一般,道:「母妃的話,持盈明白了。」
謝貴妃笑著道:「果然是本宮的女兒,一點就通。」
陳持盈羞澀一笑,道:「但願女兒此次能平安歸來,還能為母妃添個如裴玄般的女婿。」
謝貴妃道:「正是呢。」
陳舜不解道:「母妃、持盈,你們在打甚麼啞謎?」
謝貴妃笑笑,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你現在把身子養好才是最要緊的。」
正說著,便見有宮女走了進來,道:「貴妃娘娘,裴府的帖子。」
陳持盈聽說是裴玄府上的拜帖,不覺心頭微動,道:「上面寫的甚麼?」
謝貴妃看了她一眼,又看向那宮女,道:「說罷。」
那宮女道:「這個月初十是裴太傅的壽辰,裴府設宴,想請三殿下去呢。」
謝貴妃道:「知道了,下去罷。」
那宮女道了聲「是」,正要下去,又聽得陳持盈問道:「這帖子是單給三皇兄的,還是也給了旁人?」
那宮女不敢多言,只抬頭斜覷著謝貴妃的臉色。
謝貴妃道:「殿下既問,你答了便是。」
那宮女這才道:「說是大殿下和六殿下那裡都送了。」
謝貴妃抬了抬眼,道:「去罷。」
那宮女不敢再耽擱,急急退下了。
陳持盈見她離開了,方才道:「三皇兄會去嗎?」
陳舜道:「如今離初十不過幾日,我這病料想還好不透徹,倒不如不去了,沒得給裴太傅過了病氣。」
陳持盈勸道:「皇兄如今已能下床走動,不過是參加宴席,料想不礙事的。再者說,裴太傅曾教過皇兄讀書,若是大皇兄和霸先去了,唯獨皇兄不去,豈非落人口實?」
謝貴妃低低地笑了一聲,道:「你這孩子,就算心裡有籌謀,也該沉得住氣些。」
陳持盈被她戳中心事,不覺面色一紅,道:「持盈也是為皇兄著想,萬萬沒有私心的。」
謝貴妃看向陳舜,道:「弘農楊氏與裴氏是世交,又沾著親,想來那日楊妙儀也會去的,你去走動走動也好。還有,帶上你妹妹。」
陳舜聽她們二人說著,心裡也瞭然了幾分,道:「就聽母妃的。」
陳持盈聽他這樣說,才安下心來。
*
臨近傍晚時候,弄玉方從合光宮中出來。
伯英陪在她身邊,道:「奴婢還是頭一次見太后娘娘這麼高興呢。」
弄玉笑著道:「今日舅父舉薦了崔恬入朝,父皇很喜歡他。皇祖母見崔氏有人能擔當大任,自然是高興的。」
伯英道:「還是殿下慧眼如炬,這才找到了這麼個人。」
弄玉搖搖頭,道:「我只是要天下人知道,人人都道崔氏敗了,我卻說崔氏啊要支棱起來了。」
伯英點點頭,感慨道:「正是呢。如此,殿下在前朝有了助力,也不必事事被皇后娘娘掣肘了。」
弄玉笑著道:「伯英,你不懂。」
伯英不解地望著她,道:「殿下的意思是……」
弄玉眼眸微沉,眼底划過一抹狠厲,道:「我的意思是,沒有誰是本宮的助力,而是世家榮辱皆在本宮一念之間,本宮要誰繁盛,誰便繁盛。本宮要誰毀滅,誰便再也起不來。」
伯英聽著,只覺周身一凜,道:「有殿下這句話,奴婢都精神了。」
弄玉笑笑,正欲往前走,卻見裴玄正站在不遠處,直直望著她。
弄玉腳下微頓,便見裴玄走了過來,端端正正地向她行了禮,道:「臣見過安平殿下。」
弄玉雖懶怠見他,卻也不得不做做樣子,道:「起來吧。」
她說完,便準備離開。卻見他攔在她面前,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
弄玉不覺蹙眉,道:「小裴大人這是何意?」
裴玄攏在袖中的手指猛然攥緊,道:「有件事,臣想親耳聽殿下說。」
弄玉淡淡道:「何事?」
裴玄遲疑道:「臣求娶殿下之事,殿下當真應了?」
弄玉答得乾脆,道:「確有此事。若是小裴大人反悔了,大可去尋父皇說明此事。」
「並非反悔!」裴玄趕忙道,「臣只是沒想到,殿下會輕易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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