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是板磚,」俞晝眉梢輕抬,「你為什麼會隨身帶著這種東西?」
沈驚糾正道:「哥哥,我沒有隨身帶著,我上學就不帶。」
俞晝輕笑一聲:「你把板磚放在房間裡,是有什麼用途嗎?」
「板磚還能有什麼用途,蓋房子啊。」沈驚斜眼瞟著俞晝,用責備的語氣說,「哥哥,我在幫你攢房子。你都還沒有你自己的房子,我要是你,我真的笑不出來。」
「原來是這樣,」俞晝抬手摩挲兩下喉結,似笑非笑地說,「好,那就謝謝沈驚了。」
沈驚鬆了一口氣,又忍不住在心裡嘀咕,這就矇混過關了?
俞晝真相信啦?就不繼續追問啦?
感覺俞晝也不是很聰明嘛。
沈驚趕人:「哥哥,你別杵在這裡了,你不忙啊?你沒有自己喜歡的事情要做嗎?」
他很煩躁,俞晝發現了他的板磚,就好像發現了他髒兮兮的過去。
有家不能回,時常睡在垃圾桶旁邊,渾身臭氣,抱著板磚自衛,以致於現在沒有磚頭他就睡不安穩。
沈驚想拿著板磚往俞晝腦門上來一下,讓俞晝忘記他看見過板磚的這段記憶。
手腕上的疤痕隱隱作痛,他隔著衣料,用板磚磨蹭手腕內側。
俞晝轉身離開。
沈驚張了張嘴,喉嚨乾澀,說不出話來。
真走了啊......
他咬著手腕,黑沉的眼底一點點浮起陰霾。
·
大約一分鐘後,俞晝去而復返,手裡拿著兩個抱枕。
沈驚古怪地笑了笑:「哥哥,你又來幹嘛,趕都趕不走。」
俞晝走了進來,淡淡瞥了眼沈驚手腕上濕漉漉的咬痕。
沈驚條件反射地把手壓到屁股底下。
但俞晝沒有說沈驚有病,也沒有問沈驚為什麼這麼做,他蹲在沈驚身邊,拉開兩個抱枕的枕套,把枕芯里的棉花取出來一部分,接著把兩個板磚分別裝進枕套里。
沈驚癟著嘴:「哥哥,你在幹嘛。」
「剛好找到兩個尺寸差不多的抱枕,」俞晝拍拍兩個抱枕,煞有其事地說,「把你攢的磚頭保護好,以後蓋房子用。」
沈驚有點想哭了:「哥哥,你幹嘛對我這麼好啊。」
俞晝揉了揉沈驚的腦袋:「你說呢。」
沈驚想了想,有點害羞:「你對我這麼好,是你應該做的唄。」
俞晝:「......」倒也沒錯。
剛才還陰沉沉的沈驚忽然變臉,得意得像一隻花孔雀:「不然誰和你偷情啊,你連房子都沒有,你去相親都沒什麼競爭力的。」
俞晝捏了捏鼻樑:「收拾東西吧,我讓吳阿姨來幫你。」
·
沈驚病了將近一個月,俞晝一回來,他就全好了。
又過了兩周,俞晝帶沈驚去齊知舟的研究所做檢查,沈驚和齊知舟說起這件事,手舞足蹈:「知舟哥哥,我感覺就和見鬼了一樣。」
齊知舟將針頭扎入沈驚的血管,笑容溫和:「小驚,其實你並不是感冒。」
沈驚反駁:「怎麼不是感冒了,就是。」
那段日子他每天都像睡不醒似的,整個人昏昏沉沉,渾身無力,還總是打噴嚏流鼻涕,時不時就發熱。
齊知舟一邊抽血,一邊說:「是一種信息素依賴。」
沈驚不懂:「什麼意思啊?」
齊知舟用易於理解的表達來解釋:「簡單來說,你的腺體本來就發育遲緩,在用藥期間又受到了高濃度的Alpha信息素影響,所以會對這個信息素產生一定的依賴性。長時間沒有得到信息素的安撫,會出現一些不適感,這是正常的。」
沈驚挺鬱悶的,原來是這麼一回事,肯定是俞晝信息素失控那次造成的。
這也太羞恥了,而且還是被齊知舟給診斷出來了。
「我被我哥哥的信息素影響啦?」沈驚有點心虛,不自覺放大了音量,「知舟哥哥,我和我哥哥是清白的!」
齊知舟忍不住笑:「嗯,我相信了。」
沈驚撇撇嘴:「要是你早點答應我的追求,也沒後面這麼多事了。」
齊知舟示意沈驚解開衣領,他要為沈驚檢查腺體:「說起來,你已經好久沒有給我發睡前消息了。」
沈驚說:「我給你發了那麼多情話,你都沒答應我,我心灰意冷了唄。」
其實是因為他變心了,他現在不喜歡齊知舟了,忙著和齊知舟的未婚夫偷情呢。
齊知舟故意逗他:「小驚,你現在有新的追求對象了嗎?」
沈驚抓抓大腿,這怎麼說呢,有點不好說啊。
「知舟哥哥,你晚上有安排沒?」他生硬地轉移話題。
齊知舟心裡好笑,順著沈驚的話說:「暫時沒有。」
「哦哦,正好我也沒安排,」沈驚說,「那我就不約你了,我們各自安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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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驚從診室出來:「哥哥,我檢查好了。」
俞晝和另一個人站在窗邊交談,他把一份文件交到了那個人手裡。
聽見沈驚的聲音,那人轉過身來,烏眉黑髮,英氣逼人,是邊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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