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驚,」俞晝緊緊抱住沈驚,用信息素安撫痛苦的弟弟,「沒事,沒事了,不怕。」
沈驚淚眼朦朧地抓著俞晝的手臂,崩潰地哭喊:「哥哥,我不待在這裡,這裡不安全!」
俞晝親吻他的睫毛:「好,你想去哪裡,哥哥都帶你去。」
沈驚哭得很厲害,他頭腦一片混亂,他也不知道。
他只想去一個很安全、很安全的地方,只有他和俞晝的地方,誰都找不到他們兩個。
沈驚幾乎要哭到虛脫,他沒有意識,完全是憑藉本能在說:「去籠子,去籠子裡......」
俞晝怔了怔。
那個籠子對於沈驚來說......是安全的嗎?
沈驚不斷重複著:「籠子......哥哥,你帶我去,我們去......」
他沒有覺察到,有溫熱的液體落在了他鎖骨的位置,淌入了心口。
那是俞晝的眼淚。
·
塵封已久的地下室再次被打開,華美精緻的金絲籠中,俞晝緊緊擁著沈驚。
注射了藥劑後,沈驚的痛楚有些許緩解,他深深地吸氣,近乎貪婪地汲取俞晝的氣味。
沈驚窩在俞晝懷裡,他迷迷糊糊地問:「哥哥,我發燒了,早知道就不學游泳了。」
他還以為自己只是因為碰了水而著涼發熱。
俞晝親親他的發頂:「嗯,不喜歡學就不學了。」
「哥哥,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就連CD也不知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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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驚的意識還很不清楚,他腦海中閃過很多畫面,都是他小時候,在那個破敗的、充滿垃圾和各種信息素味道的屋子裡。
他怕水是有原因的,這件事他甚至沒有寫在日記中。
那時他撿到了小狗不久,小狗髒兮兮的,沈驚在廢品站便宜買了一個很大的塑料桶,他想給小狗洗澡。
他把塑料桶帶回家,倒進去溫水,把自己也弄得濕漉漉。
他爸的客人在這時到了,打量了沈驚一陣後,說想看沈驚脫光了洗澡。
他爸和那個人一起把沈驚按在了塑料桶里,沈驚不停掙扎,他們就把沈驚的頭也按在水裡,懲罰沈驚的不乖巧。
溫水往口鼻中鑽,沈驚被瀕死的恐懼感攫住了心臟,一隻粗糙的、骯髒的手掌在他身上流連,掐他、擰他。
小狗衝上來咬住了那個人的褲腳,那個人狠狠一腳把小狗踹飛。
那是一隻那么小的狗,瘦骨嶙峋,連叫聲都是微弱的。
他爸和那個客人放過了沈驚,轉而拿小狗撒火。
那麼弱小的小狗,最能滿足他們的凌虐欲。
小狗被打得奄奄一息,快死了。
沈驚捧著小狗出去,外面在下雨,他都不知道能把小狗放在哪裡。
放在哪裡都一樣,反正小狗都要死掉了,總歸不是死在那間骯髒的屋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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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疼死了,我要去找我的小狗了,」沈驚被燒得說胡話,「哥哥,我以前也有一隻小狗......」
「沈驚,」俞晝說,「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
十八歲那年,俞晝通過一段自編的病毒程序,破解了俞守澤的電腦,他在裡面看到了他母親的日記。
那是一個相冊文件,應該是俞守澤對著日記本一頁頁拍照後再保存下來的,而真正的日記本,大約是早就被俞守澤毀掉了。
俞晝第一次知道,原來他的母親出生、成長在下風區——鄰市那個臭名昭著的貧民區。
在俞守澤編織出的故事裡,俞晝的母親出生在國外,家族沒落後成為了一名職業舞者,與俞守澤一見鍾情,定下終身,並捨棄了舞蹈事業,全心全意投入到家庭中。
所有人都讚嘆這段美麗的愛情,童話故事成為了現實。
而實際上,母親出身貧苦,她對舞蹈有著驚人的天賦和熱愛,一邊在舞室打工,一邊跟著練舞。
功夫不負有心人,母親遇到了她的恩師,帶領她走上了職業道路,在一次國際比賽上,她遇到了坐在觀眾席貴賓區的俞守澤。
俞守澤文質彬彬、俊秀斯文,他追求母親時深情而體貼,溫柔而周到,沒有哪個少女能夠拒絕這樣的男人。
母親在日記里寫:「實際上,我只是他用來裝點門面的一個物品,和一個標本、一個花瓶沒有絲毫區別。」
她寫:「他不允許我和別人說話,我只能把這些話寫下來。寫下來,心裡就好受多了。」
當一個Omega同時擁有了美麗和孤苦,就成為了位高權重的Alpha最好的收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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