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被他突然的動作驚得往後退,還是道:「這......穆大人莫要著急,魏老並未在館內,但別的醫士在,穆大人家中可是有誰病重?」
「不在館內......不在館內......」
卻見穆宜臨神情恍惚, 像是只抓住他口中的這句話。
突地想到什麼般,他猛地轉身就要往外走, 口中不住地呢喃, 「......還有阿月,阿月是江南遠近聞名的神醫, 她定能救婻兒。」
呢喃著, 他便往門外跑。
醉仙居樓下,
璃月才將將從樓內跑出,便見他要跑走, 忙喊道:「阿舅。」
見他像是沒反應, 仍是往前跑著, 急忙加快腳步跟上,加大音量, 「阿舅!你這是要去哪兒?」
穆宜臨聽見她的聲音, 停下步子看了過來,「阿......阿月?」
見真是璃月,當即迎過來, 拉住她的胳膊,焦急道:「快,快隨我回家,你舅母病情加重,咯血不止,如今已經暈了過去。」
「家中醫士已是束手無策,我與家中小廝分頭去尋魏老,方才在醫館內並未尋到,深怕小廝也無功而返,我便想去相府尋你,還好你在這兒,快快隨我去看看你舅母。」
璃月見他拉著她,就要急匆匆往街邊跑,連忙加快腳步輕聲安撫道:「阿舅先別急......」
「上車。」
這聲音從後方傳來,應是沈瀾之。
璃月轉頭便見沈瀾之從醉仙居內走出,身後跟著楚梵。
沈瀾之朝她點了點頭,而後走向一旁放著的馬車,對她道:「我觀穆大人是騎馬而來,阿月要去哪兒,上馬車送你們去。」
看見街邊停靠的馬車,又轉頭看了看穆宜臨孤零零的馬,璃月看向穆宜臨,「阿舅,不如上馬車,加快速度也能很快到達,馬車內平穩,也好於我先說說舅母的病情。」
「好,上馬車,上馬車。」
馬蹄刨動著地面,激起一片塵土,車輪沿著道路徐徐向前滾動。車身起初微微搖晃,木質的框架發出輕微的 「嘎吱」 聲,馬車起步。
馬蹄聲由慢而快,「嘚嘚嘚」 地敲打著地面,馬車速度加快。
馬車內,穆宜臨垂著頭,聲音中滿是頹喪,「你舅母這病,自打我與她相識時便有。」
「......直到我與她成親後,她的病越來越重,整日精神不佳,提不起勁,幾年間不見好轉,無法根治,一直到了今日咯血不止,竟還暈了過去。」
與他緊鄰而坐的璃月猜測道:「這症狀聽著,應是癆疾?」
穆宜臨搖了搖頭,「郎中曾言婻兒這病查不出病因,並無傳染性,不是肺癆。」
若不是癆病,或許是肺痿?
肺痿不似肺癆有傳染性,其發病機理與肺癆也大為不同。其因肺臟虛損,津氣大耗,致肺葉枯萎,多為久病咳、喘不愈或誤治使然。
這般想著,她又問:「舅母此前可有常咳嗽?」
穆宜臨:「你舅母此前一直是身體孱弱,精神不濟,只是在前幾日才突然開始咳嗽,早些日子裡並未見她咳嗽。」
這......只是常年身體孱弱,咳嗽亦是從幾日前才開始,並非久病咳喘未痊癒導致的肺痿。
那是什麼?
想到妻子在床榻之上毫無生氣的模樣,穆宜臨眸內已是閃著淚光,「自她開始咳嗽後,府中有人疑為肺癆,便將其隔離開來,可家中醫士與前來治病的郎中皆診斷過,只當是尋常病症來開了幾副藥。」
「原以為如此便能好了,可病情不見好轉,仍是咳嗽不止,到了今日竟還咯血暈了過去。」
璃月垂下眸子,不是癆病,亦不是長時間咳嗽未痊癒導致的肺痿,這般突發重病......
莫不是有什麼東西突然侵襲五臟六腑,才會致其咯血暈厥?
這般想著,她當即抬頭看向穆宜臨,「舅母可曾去過別的地方?她這病症怪異,倒像是潛伏已久突然爆發。許是中了毒?」
穆宜臨搖頭,不做思考便道:「自我遇見婻兒後,便與她常待在一起,她並未去別的地方,無論是吃食還是用品皆無不妥。」
這......既不能確定是毒,也不是肺病,那會是什麼?
璃月默了默,眼皮直跳,總覺得心中沒由來的有些發慌。
「沒事吧?」
坐在中央的沈瀾之感知到她的情緒波動,指尖微動,抬手輕輕碰了碰她的手。
寒涼刺骨,毫無暖意。
當即憂心道:「我已讓車夫以最快的速度趕去穆府,別急。」
璃月垂下眼睫,搖了搖頭,她只是有些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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