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三年前來京城參加科舉考試,後被聖上封為探花郎,又授予翰林學士的官職。
其祖地乃是貢川楚家,他這一脈僅僅只剩下他一個。
原本沈瀾之在查到慕王爺時便懷疑一切發展得過於順利,同樣與當年慕王爺有關的楚雄將軍,沈瀾之便懷疑楚梵與當年楚雄將軍有關係,查後才知並非如此。
當年楚將軍一家死於巫國人手,無一活口,楚將軍一家在顯陽,與貢川楚家只是同姓卻無別的親緣關係。
而楚梵幼年時父母雙亡,家中亦是沒有別的親屬,是被同村一老秀才扶養長大。
而這月影花......陸銘又看了看攤子上的月影花,此花名為月影,專寄相思意,在昭國各州府都有存在。
楚梵不知道陸銘沉默良久在想些什麼,他將話說了出來,如今已經掏出銀子買下一束月影花拿在手中。
此時璃月與沈瀾之也已經走了過來了。
璃月拿著糖人,目光落在楚梵手中的花上,道:「月影花有著寄託遠遊人的思念之意,楚大人可是想家了?」
想家?
楚梵見著說話的人是璃月,眼中的情緒真了幾分。
他嘴上重複一遍,「想家?」
卻在心中暗自苦笑,他楚梵豈會做這些沒用之事?
他想的是打破沈瀾之幾人對他的猜忌與防範。
念頭轉瞬即逝,此刻楚梵的眼中卻是含著淚花,抬頭衝著璃月笑了笑,算是默認了這種說法。
沈瀾之亦是將視線從楚梵手中的月影花上移開,頓了頓才道:「楚大人既然想家了,那便等到將潯陽城內的事兒一併了結後,或可回家。」
「多謝大人,只是楚梵家中親屬無一在世,即便是回了鄉,家人不在,談何為家?」
這般說著,楚梵攥緊手中的月影花花杆,眸中含著哀婉道:「這世上,楚梵已經沒了家。」
他說著話,目光落在璃月身上,看向璃月的眼睛,「阿月曾經流落在外十年,或許知曉無父無母的孩子會遭遇什麼。」
「同齡人能躺在母親的懷裡肆意撒嬌,被父親背著去街上玩耍,可我們沒有。我們只會被那些人稱做無父無母的野孩子。」
他垂下頭來苦笑,「若不是同村有個老秀才扶養我長大,教我讀書習字,授我詩書禮儀,又在我長大後拿了那麼多年的積蓄讓我進京趕考。」
「我楚梵哪兒能有今日?」
「只是......」楚梵眸中閃過幾絲悲痛,「我雖不負眾望做了官,可恩人已逝去,我做這官又有何用?」
一聽他說這話,沈瀾之冷聲呵斥:「是以,你哪怕被聖上封為探花郎,又有翰林學士的官職在身,卻整日無所事事,散漫度日,只是因為覺得做官無用?」
楚梵在官場上確實是一個異類,既不拔尖也不是極差,是中規中矩的那個。
可他那些風流韻事......
若不是曾救下過聖上,在聖上跟前是個紅人,只怕早就被那些個官迷給拉下來了。
「你這般模樣如何對得起那扶養你長大,又教授你的老秀才?」
那老秀才?
楚梵心內冷笑,什麼老秀才扶養他長大,又教授他,對他有著教養之恩?
當年他楚家滿門無一生還,唯有他一人逃出,沒能見著逃出生天的光彩,反而又被人賣入暗閣。
那地方血腥、殺戮、爾虞我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若非他一步一步往上爬,又遇見當時還沒逃離藥閣的聖姑相助,什麼暗閣閣主,什麼入京城參加科舉考試。
都不可能實現。
那貢川楚梵的身份不過是頂替那死去之人,同村的老秀才在他科舉及第那日便死了。
三年來,那處村落早就沒了人......
心中是這般想著,楚梵面上卻是不動聲色,作一副悔改模樣,「沈大人說的是,楚梵確實不該那般。」
「往後必定好好做官,不負聖上恩賞。」
「只是......」他又看向璃月,「我對阿月是真心實意。」
「絕無半點虛假。」
「你!」沈瀾之見他還是覬覦璃月,氣得頭更疼了。
「沈大人莫要動氣。」楚梵掃了他一眼,「你應當知曉心悅於一人可不是那麼容易便能抽身的。」
「只是楚某知曉此前所作所為有著不對之處,不願再讓阿月為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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