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為何受益之人只有楚梵?」
難道沈瀾之出了事,楚梵會高興?
她默了默,看向街邊的建築。
如今已經距離客棧沒多遠。
他們出了醫館,往客棧走去。如今便見到一座兩層的客棧臨街而立。
客棧大門的門旁懸掛著的幌子隨風輕擺,繡著「全福客棧」四字。
被璃月扶著,沈瀾之的餘光也看見了繡著客棧名的幌子。
他的目光回籠,輕聲道:「我只問阿月......」
看向璃月的目光幽深,「我若今夜與別人有了首尾,與別的女子以陰陽調和的方式解了藥效,我們之間可還有可能?」
璃月默了默,一聽這話,她心中便有了答案。
——沒有可能。
別說她如今已經有了想與他退去婚約的想法,若他今日以後便與別人不清不楚,她只會將兩人的關係斷得乾淨。
兩人間裡得近,他瞧得清楚她的想法,沈瀾之自嘲地笑了笑,「看來我猜的沒錯,阿月的選擇只會是與我斷得乾淨,哪怕那並非我的本意。」
璃月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卻沒能說出什麼來。
沈瀾之移開視線,聲音也跟著沉了下來,「這點我知道,楚梵也知道......」
「他今夜送阿月月影花,表面上是了結了與阿月的情思,實際上卻是一招以退為進。」
「今後與你照樣可以以友人的身份相處,他知曉阿月不是一個將情情愛愛放在第一的,他如今的做法才是最好的。」
聽沈瀾之這般說著,璃月也瞧見了不遠處的客棧,連忙垂下眸子,沉吟片刻,才道:「我並非不信大人。」
「只是我覺得,楚大人不會為了我做這些事。」
她的角度來看,始終不覺得有誰會心惡到,為了一個人而暗算另一個人。
沈瀾之卻篤定道:「阿月的世界非黑即白,不知道人心險惡。」
「不是楚梵,此事與他也脫不了干係。」
璃月默了默,索性咽下喉間的話來。
是與不是,明日天亮了後,去憐香居查查,或許便能有了答案。
......說著話,他們已經到了客棧。
肅一敲了敲門,待門來後,璃月扶著沈瀾之入了客棧。
如今已是過了三更時分,客棧里的客人都已睡去,唯有後院的柴房還透著一絲微弱的燭光。
——
一刻鐘時間以前,楚梵的房間內。
燭火幽暗,兩道身影透過窗紙映在樓下。
一紅白衣袍,芙蓉裙裝,兩人正圍著矮桌,坐在窗邊的椅子上。
「閣主......」
自說了今夜的計劃後,鳶尾便敏銳地察覺到楚梵的不悅。
原本是坐在椅子上的楚梵,已經站起身來,透過窗紙看著樓下。
她沉吟片刻,還是輕聲喊道:「閣主,您——」
鳶尾話未說完,便被楚梵打斷,「鳶尾,你為何要做這些事?」
他說著話,卻聽不出話音里是何種情緒。
可房間內只有他們二人。
楚梵站在窗前,身姿筆挺,窗外的月光勾勒出他清雋的輪廓。
目光輕抬間,他側過頭來掃過鳶尾的剎那間,只是隨意一抬眼,卻似有實質的壓迫感。
鳶尾連忙站起身,低下頭來,不敢與楚梵對視。
「屬下有罪!還請閣主恕罪。」
房間內一片寂靜。
鳶尾見楚梵並未說話,她嘴唇微微顫動,斟酌著試探道:「屬下只是覺得,閣主既有心愛之人,使些手段也未嘗不可......」
「使些手段!」
楚梵冷笑,「本閣主難道還需要你來教我?」
「你可知今夜給沈瀾之下藥,憐香居便會被大理寺的人看見?」
鳶尾眼皮直跳,搖了搖頭,「屬下不知。」
不待楚梵說話,她又道:「屬下只是想讓閣主如願。」
「讓我如願?」楚梵抬眸,「你所謂的讓我如願,便是給他們下藥?」
今夜他送璃月月影花,說了那番話,確實是存了膈應沈瀾之的心。
可卻也只是如此,既能將他們原本對他身份升起的猜疑打消,又能在今後可以自在地與璃月相處。
一切本可以順著他的計劃走。
可鳶尾卻設局,要給他們下藥。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晨雨小说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