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秋菊看著璃月欲言又止。
「你別怕,他是大理寺卿, 掌管天下詔獄,能為你主持公道。」
璃月示意她看向沈瀾之,「而我雖無官職在身,可我父親乃是當朝相國,你可以相信我們。」
一旁站著的沈瀾之聽見璃月說的話,往前靠近了幾步,附和道:「本官此行雖是為了查吳澤死亡真相,但若遇見旁的案子,必定不會袖手旁觀。」
「你可以信我們。」
看見璃月與沈瀾之說話時的真摯,
秋菊輕輕抬起頭看向李姨娘,眼中的掙扎在隱隱閃動...
而後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抽出了李姨娘握住的手,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下一瞬,她竟跪了下來,低著頭向著璃月說道:「還望小姐與幾位大人為奴婢做主!」
「方才小姐說的話,奴婢信。」
「求您與幾位大人為奴婢做主啊!」聲音顫抖,帶著哭腔,身子止不住地哆嗦,瘦弱的肩膀隨著抽泣上下起伏。
說著話,她哽咽著抬起頭看著璃月,滿臉的淚痕,那眼神里滿是恐懼與絕望,「方才小姐問奴婢可還有記憶,奴婢從未忘記過!」
璃月心下一酸,連忙靠近去將她扶起來,「秋菊,快快站起來說話。」
她扶著秋菊,只是因著彎腰將人扶起來的動作,她恰好靠近了秋菊的耳朵那兒,目光流連間,看見了秋菊耳後的膚色有些不對勁。
耳後約莫一指半的位置,突起一點隱隱若現的紅色,在脂粉的遮掩下,與周邊的膚色融為一體。
——就如她為了掩蓋耳洞那般,像是抹上了粉......
心下將這兒存了疑慮,璃月將秋菊扶了起來,而後抬起手給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又將其扶回椅子上坐好,輕聲細語問道:「既是還存有記憶,如今便同我們說說吧。」
秋菊點了點頭,
「與小姐方才說的一樣,奴婢也是被人拐來的。」
「奴婢記得,那時的自己才四歲。原本是與父母在村子裡生活,雖不甚富裕,可生活安寧。」
「可突然有一天,一群凶神惡煞的歹人衝進村子,燒殺搶掠,火光沖天,慘叫聲不絕於耳。」
「奴婢和村裡的孩子都被他們抓走,迷迷糊糊中,醒來就身處一個滿是籠子的地方。」
「那個地方......」
說到這兒,她眼中含著回憶里的絕望,原本以瑟縮為保護色的秋菊,如今抓住了救命稻草,也不再畏畏縮縮,大著膽子說了出來。
「那些籠子裡,全是和奴婢一般大的孩子,大家都驚恐萬分,哭聲不斷......」
那些原本幸福美滿的生活成了記憶里不可觸碰的畫面,只剩下燒殺搶掠,被拐走後又慘遭非人境遇......
秋菊抬手抹了抹眼淚,繼續道:「在那裡不見天日,日復一日。時不時就有人打開籠子,把人帶出去,奴婢也沒能逃過。」
想到遭遇了什麼,她哽咽著,淚水再次決堤,「被帶出去後,他們先是拿又細又長的針扎奴婢,不知道什麼液體被推入奴婢體內......」
「那液體是何種顏色,入體後有何感覺?」璃月問道。
「顏色...顏色是.....」秋菊閉上眼睛回憶著那液體的顏色。
卻在剎那間額頭上的突然青筋暴起,面露痛苦。
她記起來那針刺入皮膚時的刺痛,液體被推入血管之際的陰冷......
和拔針之際殘留在傷口處的青紫色液體......
秋菊睜開眼睛看向璃月,顫抖著聲音道:「是青紫色的液體,刺痛...陰冷。」
見璃月陷入沉吟不語,她又繼續說著,
「扎了針,緊接著又強行被灌下苦澀難咽的湯藥,還被泡進滿是刺鼻藥水的大桶里。」
想到在那裡面的遭遇,秋菊已是雙目充血地、滿是驚惶地看向璃月,「奴婢完全不知道那是何處,那些人是誰,他們說的話奴婢好多都聽不懂,只聽見他們稱我們為藥童。」
「奴婢在裡面吃盡了苦頭,好不容易才與...一個人逃了出來。」她已經泣不成聲。
藥童?
「燒殺搶掠,屠戮村落,將全村的孩童帶走,便是將他們當成藥童,在體內種下毒株?」
「所以——我夢中見到的潯陽城疫病肆虐,便是毒株成了疫病!」
璃月面色凝重,側過頭看向沈瀾之,「大人,那十年前的孫家村,可不就是如秋菊的遭遇一般!」<="<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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