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隗絮停了下來,盯著秦常念的眼睛一動不動,眼裡流水無波,讓人看不清楚。他既沒開口辯解,也沒想逃之大吉,明明處在劣勢,卻還是不徐不疾,處之泰然。

反而讓慣常示弱和被示弱的秦常念,有些拿不準。

「若是公子能邀我同飲,我必定不告發公子。」秦常念率先提出了要求,伸出一根手指指著天空。

隗絮仍是沒動。

「我知道一處喝酒賞月的好地方,可以帶公子去。」秦常念又拋出條件誘惑他。

「那便走吧。」隗絮看她是打定了主意要跟著,若是他不答應,大有要在這耗一晚上的勢頭,只得妥協。

青色鋪瓦,獅子雕花的檐下,隗絮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秦常念,將軍府大小姐的性子,果真琢磨不了:「你是說,讓我抱你上去?」

「背我也行。」秦常念已經張開雙手等著了。

「男女授受不親,不背。」隗絮很堅定地拒絕道,往後退了幾步。

「來人啊!隗公子違背……」秦常念故意掐尖了嗓子,作勢要大喊。

隗絮無奈地嘆了口氣,沒辦法,這小姑娘慣會拿人弱點,加之威脅。

他倒也不是真的怕她,只是秦常念昂著頭,意氣揚揚、毫不示弱的樣子,讓他禁不住想看她接下來會做些什麼,多了解她一下,也方便日後在將軍府的生活。

下一秒,隗絮的手攬在秦常念的腰間,一用力,手臂青筋凸起,帶著秦常念輕工上了屋檐。

秦常念隨便尋了個地方坐下,把酒遞給隗絮,仔細看著下面忙碌的侍從。

出府的一共18人,帶去的盒子大致長五寸、寬四寸。秦常念吸了吸鼻子,從味道來判斷,皆是白芍藥、寒水石等陣痛止血的常見藥物,府內的侍從步伐沉穩從容,說明情況並不緊急。

再看送入府的都是些損壞的衣物、折傷的刀劍,是待在府中修補好後再發還給將士們的;若是壯烈犧牲,父親會將這些東西連同屍骨一同送回將士的家中,告家人以慰藉。從今日入府的數量來看,這場戰事很順利,傷亡不甚嚴重。

秦常念如釋重負地長呼一口氣,雙手撐在身後發呆。

隗絮喝了兩口酒,好奇地瞟了眼秦常念,這大小姐倒是奇怪,使出渾身解數上了房頂又盯著下面發呆,難道是畏高?

還沒等隗絮搭話,秦常念順手拿起酒壺,懸空便往嘴裡倒去:「不出一個時辰,父親就該回來了。」

隗絮此時是驚得說不出來話,一方面,是為秦常念的心思縝密;另一方面,則是為秦常念的不拘小節,她就這樣與他飲同一壺酒?

「隗公子看著我作甚,不是吧,捨不得這點酒?」秦常念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隗絮,語調都拐了個彎,為自己的未來發愁。

這人是脾氣又臭,又小氣,這後面的日子怕是會難捱許多了,想到這,秦常念又猛喝了一大口,嘆了口氣,哎,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

凜冽的寒風吹來,加上飲了些酒,秦常念被凍得抖了一下,下意識想再喝點驅寒。

「別喝了,起風了。」隗絮把外披脫下來,放在秦常念的肩上。

秦常念有些愣神,盯著隗絮,隗絮不好意思似的摸了摸鼻尖,不自然地補上一句:「夜深露重,大小姐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羊羔酒的後勁大,秦常念暈暈乎乎,半天還是沒動。

「子秋,你家小姐醉了,帶她回去休息吧。」隗絮扶額,無奈地對著周圍的曠地喊了一聲。

「是。」子秋一個閃身,出現在房檐,架起秦常念的胳膊把她扶走。

隗絮早就知道秦常念的侍衛是不得離開她身側的,剛才沒叫她的侍衛把她扛上來,也不過是想哄著她玩玩。

秦常念在地上搖搖晃晃地走了幾步,似是忽然想起了什麼,扭過頭,對著房檐使勁揮手,還大喊了一句:「明日課上見!」

房檐上無燈,只看見一個單薄的黑影坐在那裡。墨色的裡衣在月光下也暗得幾乎讓人看不見,衣擺被北風隨意地掀起來,秦常念覺得,他似乎會被黑夜吞噬。

「明日見。」回答的語氣深沉有力,那黑影終是動了一下,也沖她抬了抬手。

或者說,他也許會把黑暗吞噬。

第2章 嚴師 必要之時可使美男計

辰時,隗絮一襲白衣,頭髮半束起來,在書房門口踱步:「秦常念怎麼還沒到?剪書,去給我倒杯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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