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將軍,最近邊關可好?」皇上突然點名秦遠,秦常念嚇了一跳。
「回陛下,邊關雖仍和附近國家有些衝突摩擦,但總體上都算平穩,還請陛下放心。」秦遠立刻站起來,畢恭畢敬地回答。
「那就好,這邊關戰亂已久,今年又恰逢南方水災,國庫支出的負擔加重,不知道秦大將軍可有良策啊?」皇上喝了一口茶,問道。
秦遠把腰彎得更下去些:「陛下,邊疆戰亂今年已經好轉許多,但漠北畢竟為極寒之地,氣候極端,物資短缺,將士們的吃穿用度都需要保障,因此邊關的軍餉是萬萬不能減的。若是減少了物資的供應,將士們受到影響,邊疆局勢動亂,怕是對我大齊更加不利啊。」
皇上沒說話,繼續抿了一口茶,又重重地放下杯子。
婧妃見狀,對李權執使了個眼色,李權執便立刻站起來:「父皇,兒臣有一計。」
「說來聽聽。」皇上有些期待地看向他。
「邊關連年戰亂,一直防守雖是損耗比較小的方式,但連年的拖延也令人心煩。不如趁此機會,大肆支援秦將軍,讓他直接帶兵攻打,一舉殲滅赤狄人,便可永除後患。」李權執說完之後,頗為得意地望了一眼秦遠。
「瑞王殿下,不可。今年南方水患已起,糧食產量和稅收都銳減,若是此刻要大舉攻打北涼,怕是百姓折騰不起。」秦遠鏗鏘有力地反駁,絲毫不畏懼李權執的皇子身份。
「可我還聽說秦大將軍府里的質子,成了鎮遠將軍府的座上賓啊,和秦將軍的女兒也走得甚近,秦將軍,該不會徇私吧?」李權執加上了些籌碼,以此來逼秦遠。
秦遠仍是沉著應付:「瑞王殿下真是想多了,質子便是質子,那些無稽之談不知是哪裡聽來的謠言啊。再說我秦遠馳騁疆場大半輩子,刀頭舐血的日子也過慣了。若是連個敵國的質子都要同情,那如何帶兵打仗?瑞王殿下興許是沒打過仗,不懂行伍之人面臨的殘酷,才會有如此的想法吧。」
「我……你……」李權執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氣得指著秦遠,手指還上下點著。
「好了,此事朕再想想,下次再議。」皇上開口打斷。
陛下都發話了,兩人只好都坐下。
「今日是來賞雪的,大家都不要壞了興致。素聞秦將軍的女兒是將門之後,不輸男兒,不如請秦將軍的女兒為大家舞個劍,助助興?」婧妃站起來,誇張地做了個請的動作,寬大的袖口在空中晃了一圈,活像個大撲棱蛾子。
周圍的人聽了以後,紛紛在底下竊竊私語:「這秦家的女兒是個小姐脾氣,聽說是好吃懶做,什麼都不會。」
「是啊,別說舞劍了,好像是連扎馬步都扎不明白。一個將門之後,倒養得像個嬌嬌女了。」
「這不是她從小母親過世,秦遠對她格外寵愛嘛。」
太子聽到底下的閒言碎語,瞪了一眼邊上的人,議論的聲音頓時小了幾分。他看著秦常念在桌子底下握緊的拳頭和堅毅的目光,倒是有幾分好奇,她會如何做。
秦遠剛要站起來推脫,秦常念就按住他的手腕,站了起來:「好啊,難得今日的氛圍這麼好,我便獻醜了。」
太子稍稍仰起頭,再次打量了她一遍,難道那些傳言是假的?
秦常念對著皇上請求道:「陛下,可否容小女先去換件衣裳,取劍來,再為大家舞劍一曲?」
「准了。」
在等秦常念的時候,除了憂慮不已的秦遠,其他人都是看熱鬧的心態。婧妃何嘗沒聽說過傳言,她就是捕捉到剛才李權執舞劍的時候,秦常念不屑的表情,心裡不爽,非得報復回來。
人的本質都是很邪惡的,比起看人出眾,他們更喜歡逼人出醜。
「秦將軍,貴女英姿颯爽、深藏不露,您大可不必擔心。」婧妃故意過來諷刺秦遠。
「多謝娘娘誇獎,只是我隻身入朝堂已是足夠,賣女求榮的事情我還干不出來。」秦遠也不甘示弱地回她,話里話外都在點她為了得到朝堂上的權勢,利用兒子。
「你!」婧妃更加生氣了,「你也就是能占點嘴上便宜,有什麼用,一會自然會見分曉。」
秦常念回來的時候,一襲紅衣,黑冠束髮,執一柄長劍,冷風吹過來,她的裙擺都貼在身上,襯得身軀又瘦弱了幾分,讓人很難相信她能提起那柄長劍。
無數雙眼睛等著看她的笑話。
秦常念深吸了一口氣,單手執劍,筆直地向前突進,在快要靠近桌子的時候,又忽然變換了腳下的步伐,一個歇步,停在場邊,手腕翻飛,給了那柄長劍血肉,和她融為一體。
秦常念的腦子裡不斷上演的是隗絮握著她的手,一點一點帶她舞劍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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