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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堂堂鎮北將軍的副將,武藝卓絕、英姿勃勃,想要將女兒嫁給我的人家,那可是數不勝數。」馮吉一臉少年傲氣。

秦常念無奈地搖了搖頭,她已經習慣馮吉吹破天的牛了,一副我靜靜地看你表演的表情。

「若我沒記錯,從前秦大將軍和家父,都給我們訂過娃娃親呢。」馮吉說完,抬眼得意地和房檐上的「刺客」對視,還挑了挑眉,暗暗想道,怎麼樣,聽到了重磅消息,不枉你白埋伏這麼久吧。

第18章 暗鬥 本非池中之物,豈會甘心被倫理綱……

「這都什麼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你還提。」秦常念一臉嫌棄地看了他一眼,舀了勺雞蛋羹吃,又頗為豪邁地靠在椅背上,翹起了腿,「再說了,我敢嫁,你敢娶嗎?」

這倆小孩從小這麼打鬧到大,是誰也不讓誰。

秦遠看著他們,沒有制止,他透過他們看到年輕時的自己。人總是到年紀大了才明白一些事情,以前的追求很多,求名求利、求人求己,至而立之年,才發現最好的時光無非是無拘無束、身邊有伴、無話不談,而彼時,這些早已在你實現目標的道路上獻祭。

馮吉癱了癱手:「那倒是,我真不敢,也不知道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娶你。」

「娶也罷,不娶也罷,女子的價值從不在為人婦一事上。我可以做某位公子的妻子,但我的名字永遠是秦常念,絕不將自己掩於夫人二字之下。」秦常念說得斬釘截鐵的,她很確信自己會有一番作為,其所成之事不必流芳千古,也不是非得功名赫赫,守住一顆本心,護住一戶人家,對秦常念來講,都是她生命的意思所在。

馮吉和秦常念自小相識,他知道,秦常念雖被秦遠照著名門閨秀的樣式養,教她賢良淑德、體恤夫君,她卻從來志不在此。

本非池中之物,豈會甘心被倫理綱常束縛?

馮吉的視線越過秦常念,想看看那位公子聽了秦常念此等豪邁之語作何反應。他往房檐上一瞥,卻不見人影,暗自道:該不會是被嚇跑了吧?聽到這就嚇跑了也好。若是長久陪在身邊,秦常念需要一個支持她,而不是指使她的人。若他不能接受,不如趁早離開,免得日後傷了秦常念的心。

隗絮怒氣沖沖地走回房間,喘著氣,喝了一大壺茶,都覺得難以壓抑心中的怒火,偏偏他在府中待遇不錯,所用的膳食都是和秦遠、秦常念吃的一同準備的,也就是說,和馮吉吃的也一模一樣。

隗絮一看到桌上的餅,就想到馮吉那得意的樣子,揚了揚袖子,大吼了一聲:「剪書,把這些都撤了!我今日沒胃口!」

「怎麼了,是菜不好吃嗎?要不要我去看看還有些別的什麼?」剪書看到一口未動的飯菜,關切道。

隗絮沒有應答,在一旁板著臉,指尖在桌子上一下一下地叩著。

「不是,公子,我說你這客居人家府里,就別那麼不識好歹了,人家還以為你裝腔作勢呢。這早膳和秦將軍和大小姐吃的是同一樣式的,應該是很仔細的。」剪書見隗絮還是不說話,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又加上一句,「那人家馮公子吃的也是一樣的,人家也沒說不好吃啊。」

聽到這一句,隗絮可就徹底忍不了了:「閉嘴!他一個小白臉,他懂個屁!好什麼好!我看他就是心術不正、口腹蜜劍!明日被他賣了去,她可就哭吧她!」說這話時,他將手裡的茶盞捏得越來越緊,青筋突出。

剪書在一旁不明所以:「啊?馮公子還做拐賣人口的勾當啊?我就說大齊表面上是千里同風,內里也烏七八糟!」

隗絮覺得剪書實在是很聒噪,深吸一口氣忍住將他整個丟出去的衝動,無奈地翻了個白眼,讓他出去。又隨便抄起一本書,試圖借書平復心情。

書還沒讀兩頁呢,門外就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步伐密且頻,隗絮聽著聲音都能想像出秦常念一蹦一跳的樣子。

她愛那些原始的、素淨的東西,看到一塊平坦光滑的新雪時,總是會兩眼冒光,拉住隗絮,連聲音都放輕柔道:「這塊雪還沒人踩過呢!」

雖然隗絮不懂為什麼要壓低聲音說話,難道雪長了耳朵,會聽到秦常念的密謀,然後逃之夭夭?

但是隗絮總是抬起眉毛,一臉發現了寶藏的欣喜表情,秦常念看到他的反應,就有一種找到知己的感覺:「是吧,你也喜歡踩雪?」這會聲音又放大了,隗絮想,雪是又把耳朵關上了嗎。

然後秦常念就會不由分說地拉著他的手,倒數「3、2、1」,往雪上一躍。

這個遊戲隗絮陪秦常念玩過很多次,他見慣了雪,過去北涼王宮裡的小孩這麼玩,他將其歸結為「人類的眼睛見不得完好東西」的劣根性,哪怕是一片完好無缺的雪,也非要上去破壞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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