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禮只得忍著不滿,又向秦常念行禮:「恭迎太子妃娘娘。」
「免禮。」李欲這才擺擺手讓他起來。
周禮前腳剛直起腰, 李欲後腳就又開了口:「周大人今日開心本太子能理解,但也不能失了禮數,讓外人笑話吧。」
說的是他說免禮後, 周禮沒有謝他。
周禮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李欲指的是什麼,忙拱手道:「臣今日一時忙昏了頭,禮數不周,在此向太子殿下賠罪,還望太子殿下莫要怪罪。」
心裡很是奇怪,這往日裡清風明月般的太子,慣常是不在乎這些小事的,今日怎麼抓著一點細節就不放?
旁邊的婧妃看不下去了,走上前來:「太子怎的,心情不好,上這發泄來了?」
「哪裡的話,周大人是娘娘的人,不懂禮數,我怕他惹娘娘生氣,這才替娘娘點撥一二。周大人,不會生氣吧?」李欲皮笑肉不笑道。
馬車上,李欲囑咐秦常念莫要輕舉妄動,她畢竟剛剛坐上太子妃之位,盯著她的人無數,尤其是婧妃和李權執,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人抓到錯處。
「可是太子殿下,就算我什麼都不做,他們也會抓到我的錯處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秦常念認真地說道。
李欲聽後,表情嚴肅了些,這正是他所擔心的問題。本來他也糾結過不要帶秦常念來,但想了想,畢竟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與其忍氣吞聲,不如先發制人。
她畢竟也是太子妃。那些人又敢拿她怎麼樣?
「若是殿下肯信我,今日我們便將那婧妃打的算盤都逼出來。」秦常念和李欲在馬車上達成共識,今日就要在這笄禮上扮上一場囂張跋扈的太子,以及恃寵而驕的太子妃。
是以今天一上來,就和周禮、婧妃在前廳過了幾手。婧妃聰明,卻都是小聰明。玩的那是後宮之中不入流的手段,遇到秦常念這種大開大合、敢賭有謀的,自是高下立見了。
不遠處,秦常念看見一抹熟悉的裙擺,立刻擺了擺手:「周夫人!」臉上喜笑顏開地就要過去,完全將身邊人都當作空氣。快步走過去的時候,正好撞開婧妃的肩膀。
察覺到婧妃瞬間湧起的怒氣,秦常念沒有回頭,嘴角一勾。
「太子妃向來是個愛自由的,性子活潑些,想必婧妃娘娘寬宏大量,是不會放在心上的吧?」李欲上前一步,先聲奪人。
婧妃顧著面上的禮儀,也不好再說什麼。
「太子妃娘娘,您來了!」周夫人一見是秦常念,也很高興,立刻就要屈膝行禮。
秦常念立馬抬手攙起她:「不必不必,周夫人,以後沒有旁人在的時候,你就叫我常念吧。」
「這……」周夫人是極高興的,卻不敢應下來。畢竟女子應當恪守尊卑禮儀,對當朝太子妃直呼姓名,實在是有些出格。
秦常念看出了她的猶豫,伸出手晃了晃手上的鐲子:「周夫人上次送我的鐲子我都沒回禮呢。」
周夫人的緊張立刻被緩解,笑著道:「哎呀談什麼還不還禮,你喜歡就好。」
秦常念湊上來,挽著周夫人的手:「您直接叫我常念就好。如果我母親還在的話,她應當同您差不多大,他們都是這麼喊我的。您也是長輩,無需拘禮。」
這一句話中有許多的信息,秦常念自己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也可以這麼坦然地談一個逝去的人。
如果可以面不改色地談死,是不是也算放下的開始?
周夫人伸手覆在秦常念挽著自己的手上:「常念,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就把我當作是大姨,我也算是攀了個皇親國戚了。」
周夫人原為縣令之女,雖算不上是顯赫,卻也過得富足。在家裡父母親也待她極好,雖然有個弟弟,但處處都以她為先。吃的是她先挑,玩遊戲弟弟要讓著自己,甚至後來家裡請了先生來教課,都是她與弟弟一起上。
她原以為那是愛,後來才知道,寵愛的另一種寫法叫愧疚。
越是身份低微之人嫁進高門大戶,便越是陰謀。沒有地位、無足輕重,她在周府里,就與螻蟻無異。不僅沒有選擇權,像個傀儡任由擺布,周禮看不起她,連帶著府里的下人也欺負她。今天是房裡少了東西,明天就是送來的飯菜都是冷的。
更過分的是,周禮生氣不順的時候,還會打她。巴掌、茶杯、開水,她感受過各種各樣的東西砸在臉上。所以她不被允許擅自出門。外人都稱周大人好生疼愛這個妻子,不僅願意下娶,還把她護得死死的,輕易不肯放出來見人。
任何大場面,她都不出現,所以今日周亭及笄,她不在前廳迎客,也無人過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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