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常念不願給周夫人無謂的希望, 她單薄的、抖得和篩糠似的身子,仿佛再一次打擊就能將她摧毀一般。
秦常念只得冠冕堂皇地應下來:「這畫畫得抽象, 特徵並不十分明顯, 況且已是十年前的樣子了。即便我見過,也很難認出來。」
周夫人有些失望地低下頭,仍止不住啜泣。
秦常念不忍看她這麼難過,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會寫封信回去, 一有消息, 我立馬就來通知你。」便離開了房間。
秦常念邊想邊走回了前廳,大家都寒暄地差不多了,眾賓客均已就坐。秦常念在熱鬧的人群中顯得有些迷茫。
見她來了,李欲放下手中的酒杯,快步走過來,颳了一下秦常念的鼻子,語氣帶了幾分嗔怪道:「又貪玩,笄禮都要開始了。」
許多雙眼睛看過來,秦常念只當他在演戲, 自然地接住話頭,撒嬌道:「這不是還沒開始嘛。太子殿下坐哪?我同殿下一塊。」
「這邊。」李欲牽過秦常念的手,帶著她走。
秦常念下意識就要掙脫, 可李欲握得緊,一下沒抽出來。
「別動。」李欲小聲道,「多少雙眼睛看著。」
秦常念反應過來,只得用理智去壓抑本能的行為,任憑李欲握著,乖順地和他一起走回座位。
代行笄禮的是婧妃,她臉上掛著端莊大方的笑容,取過梳子,從周亭的發尾滑過,再授以婦德、婦功之言。
婧妃娘娘親自授禮,好大的面子。眾人皆驚嘆。
在大家或艷羨、或探究的目光中,周亭笑得春風得意。
秦常念環視一圈場內,沒有見到周夫人的身影。自己女兒這麼重要的節日,都不來參加嗎?秦常念在心中疑惑。
「讓我看一眼吧,我就遠遠地看一眼就行。畢竟是亭兒的笄禮,一輩子就這麼一次,大哥你通融通融行嗎?」周夫人對著把守她房間的侍衛說道。
周禮怕她出來亂說話,丟面子,早前特意吩咐人將她看著。
侍衛訓練有素,不為所動。
周夫人急得要命,看來看去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將自己手腕上的鐲子摘下來塞給他:「我保證不被人看見,周禮不會問你的罪的,這個你收著。」
侍衛不接,只是擋在周夫人面前:「周大人有令,還請夫人不要為難小的。」
「亭兒看不見我,會難過的。」周夫人見沒有希望,走回房間,癱倒在椅子上。
笄禮已經結束,周禮安排女眷們去後院一塊喝茶。
秦常念走到周亭身邊:「周夫人呢?怎麼連你笄禮都不來看?」
周亭翻了個白眼:「她來不來要什麼緊的,不來更好,來了也是丟人。」
聽到這話,秦常念不禁皺了皺眉。這周亭好歹也算是大家閨秀,怎麼能說出如此刻薄之話,更何況還是對自己的母親。
周亭敏銳地察覺到秦常念的不快,嗤笑了一下道:「怎麼感覺太子妃對我母親十分同情呢。該不會,她又在到處找我那個丟了的哥哥吧?」
「你不希望周玄冶回來?」秦常念抓住了她話里隱含的厭惡。
周亭聳了聳肩,對秦常念一笑,並沒回答。
當然不希望。周亭知道婧妃之所以願意讓李權執和她訂婚,就是因為周家無男丁,日後無人走仕途。周禮在朝堂上始終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任憑周家再怎麼顯赫,也終究是曇花一現的,後繼無人,掀不起什麼風浪。
比起一個強有力的隊友,婧妃更需要的是一個身份合適,卻又好控制的盟友。
她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當然,前提是周玄冶不回來。
秦常念看出了周亭心中的小算盤,她最是看不慣這種為了一點利益,就可以拋棄親族之人:「周小姐不必擔心,畢竟你哥哥的屍體沒有找到,那人便沒有死。興許哪天就全須全尾地回來了,也未可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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