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時開口。
「大小姐的記性倒是不錯。」隗絮指尖一彈,重新將蠟燭點燃,「噢,不對,應該尊稱你一句太子妃。」
搖曳的燭光把隗絮的臉龐照亮,他仍無甚表情,只有眉尾一挑。
秦常念見到他,忽然好委屈,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
先前一別,發生了太多事情。
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她費力從隗絮手中掙脫出來,背過身去,借整理被子掩蓋滴落的眼淚:「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隗絮瞬間就捕捉到了她的情緒,皺了皺眉,有些慌亂。
隗絮收斂起冷意,走到她面前:「先前你讓我查的關於你母親的死,我有重要的線索。」
「什麼線索?」秦常念立刻集中精神。
隗絮掏出一本書,遞給秦常念。
秦常念接過,迅速翻看了幾頁:「這是——手抄的佛經?」
「是婧妃抄寫的。」隗絮說道,「你看這字跡,可覺得熟悉?」
秦常念湊近了,巴不得將臉貼到那經文上,片刻後,難以置信地抬起頭:「這字跡怎麼和要殺我母親的那張字條一模一樣?」
秦常念的心中冒出了可怕的猜想,她求助似的望向隗絮。
隗絮看著她,頭遲遲沒辦法點下去。
自從秦常念給他看了那張紙條殘片,他便在這件事上放了心思。派人去四處打探消息、詢問當年一同從大齊叛逃的人,威逼利誘、旁敲側擊,能用的手段都用了,可卻無人知曉此事。
最後事情的突破口還是隗子舟。
「哥哥在幫姐姐打探消息啊?」秦常念雖然離開了,但隗子舟爬牆頭的習慣卻是養成了。三天兩頭地往隗絮這裡跑,將他盯得很緊。
「與你何干。」隗絮將紙條疊起來,藏在身後。
「讓我來猜猜,姐姐要找的消息和當年大齊荊州守城的崔將軍有關。」隗子舟又支起一條腿坐在牆頭上。
隗絮聽聞,抬起頭來:「你知道多少?」
隗子舟一笑,從牆頭跳了下來:「不多不少,恰巧比哥哥多一點。」邊說還邊用手比了個一點點的手勢。
「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隗絮道。
「先說好,我可不是為了幫哥哥你,而是心疼姐姐。」隗子舟說道。
「她輪得到你來心疼?」隗絮不耐煩地扯了一下嘴角,又礙於隗子舟似是知道什麼的樣子,無法發作,只是追問,「說!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要我說啊,哥哥不如去問問父王,當年究竟是因何逃出大齊,受過何人所迫。姐姐的母親戰死沙場,父親深受刺激,遠走漠北,不久後,父王叛出大齊,來到北涼。帝京局勢大變。哥哥不覺得,這其中蹊蹺,像是同一人布的局嗎?」隗子舟說道。
「你的意思是,秦常念要找的人就是威脅父王之人?」隗絮問道。
「不用謝我。」
隗子舟一個輕功消失在隗絮的視線中。他在空中朝往秦常念曾住過的寢宮瞟了一眼:「姐姐,欠你的我還給你了。」
隗絮自從來到北涼,和隗止的關係就僵住了。
兩人時隔多年,正兒八經地分坐兩邊,共飲一壺酒,氣氛倒有幾分說不上來的尷尬。
「父王,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請一五一十地告訴兒臣。」隗絮這麼多年總是怨恨來到北涼,因而對當年的事情一直避而不談。
隗止自知對家人虧欠頗多,不知如何緩和同隗絮的關係,就一直擱置在一旁。
如今終於尋著機會坐下來,父子二人好好敞開心扉一敘。
那晚,隗絮回到承韻宮,一個人飲酒到天亮。
人類說不清的情感會將大家都困住。隗絮不明不白地和隗止鬧了許多年的彆扭,隗止礙於面子,低不下頭來,內心裡也煎熬了許多年。
「是不是世間所有的情感,最終都成為一種負累。」隗絮自言自語道,腦海里不禁浮現出秦常念的臉。
「少主大人,能困住自己的,永遠都是自己。」梧年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隗絮的身邊。
隗絮抬起頭來,清冷的月光照在他臉上,再加上喝過酒微紅的臉,平添幾分脆弱。
「想她了就立刻去找,別猶豫,別糾結。這是我給少主大人的忠告。屬下告退。」梧年拱手道。
「所以就是婧妃做的,她多年來處心積慮,推自己的侄兒周禮上刑部尚書一位,又在朝中斡旋,拉幫結派,為了讓李權執上位。可沒想到她的手能伸的如此之長,手段如此狠辣。」秦常念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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