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常念向下看了看,一根粗壯的釘子倒插在地上,上面有殷紅的血跡。應該是從剛剛翻到地上的時候,撞在上面,直直沒入了皮膚。起身的時候又太急,隗絮就那麼硬生生地將胳膊拔了出來。
光是想像,秦常念就已經覺得很恐怖了。
「無礙。」隗絮開口道。
「大哥哥,我娘精通醫術,我也跟著學了點皮毛,你傷得這麼重,不如到我家去處理一下吧。」奶娃娃說道。
奶娃娃背著一個竹簍,手裡拿著一把小斧頭,身上的布袋子里還插著幾根草藥。
應該是山裡的原住民。秦常念對他有幾分信任。
「你家在哪?」秦常念問道。
奶娃娃指了指前面的不遠處的急彎:「從那裡上去,正好背一遍心經的時間就到了。」
住在山上,常受著靈慈庵的薰陶,連佛經也有所了解。
秦常念覺得這個娃娃很是單純善良,看了一眼隗絮,他沒什麼表情地坐在那,遂點點頭:「好,那就麻煩你替我們帶路了。」
「不麻煩,娘常說,菩薩在心間。我們每個人都是菩薩或者都曾是菩薩,菩薩是不會見死不救的。」
「那就謝謝這位小菩薩了。」
奶娃娃點點頭,背著竹筐一蹦一跳地在前面走。
「你信任他?」隗絮被秦常念攙扶著,覆在秦常念的耳邊小聲道。
「那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秦常念回答道,一邊又費力地撐住隗絮。
「其實我傷的是胳膊,不是腿。」
「失血過多也是會死的好嗎,你要不要看一眼你自己蒼白的嘴再說。」
「我看不到。」
「……」
「噢,原來你就光盯著我的嘴看啊,居心叵測。」
秦常念停下腳步,甩了個刀眼過去。
「錯了錯了。」隗絮連忙求饒。
秦常念這才接著走。
「娘娘不必害羞,普天之下,美好的事物都應該歸娘娘所有,娘娘想做什麼都是可以的。」隗絮沉沉地說道。
「閉嘴。少說幾句吧。再說血流幹了,可沒人救得了你。」
「我若駕鶴西去,你會如何?」隗絮忽然甩出一個問題。
秦常念愣了半刻,低下頭去:「你怎麼淨說些不吉利的。」
奶娃娃在一個隱在大樹後的石頭屋前停下,帶著秦常念和隗絮進去了。
「大哥哥大姐姐,你們先在這坐一會,這是止血的草藥。我先去找我娘來。」奶娃娃的責任感很強,安頓好他們兩個就迅速出門去了。
隗絮四處看了看:「此處地勢很隱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不容易被發現。」
拐角入口處,草長得有一人高,非常茂盛。若不是常在這邊行走,不會知道這裡有一條路。
進來以後,又七拐八拐的。家門前的樹也做了很好的遮擋。
住在這,也像是在躲什麼人。隗絮暗中留了個心眼。
秦常念將草藥放在一旁:「你的衣服……我要給你上藥。」
隗絮點點頭,解開衣服,就要往下脫。動作很快。
但先前流出來的血已經幹了一些,不僅皮肉粘連在一起,血和衣服也牢牢粘在一起。
隗絮解開衣服的時候,秦常念仿佛能聽到皮肉分離的聲音。
「等一下。」秦常念皺著眉制止了隗絮的動作,用剪刀一點點將隗絮的衣服剪開,又找了把鑷子,將衣服和傷口分開。
「我不疼。」隗絮說道,小時候練武也受過許多傷,比這嚴重的多了去了,這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我知道。但我會疼。」秦常念認真地幫隗絮處理傷口,又把草藥敷上去,頭也不抬地說道。
隗絮覺得心跳都漏了半分。你不疼的時候,有人替你疼。
「你怎麼會來這裡?」秦常念放下手裡的草藥,準備幫他簡單包紮傷口。
前些日子,隗絮知道了婧妃當年的所作所為之後,急著要來找秦常念。賢王看出了他的意圖,突然宣布自己年歲已高,是時候將王位讓出了。
賢王說,隗絮和隗子舟,誰能殺掉婧妃,以報當年的血恨,他便將王位傳給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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