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年大口喘息著,過量空氣進入她的肺部,她被嗆得咳嗽。
「放心吧,我可捨不得殺你。」
梧年後來才知道,太府卿的父親並沒有參與私鹽販賣,是他與父親意見不合,他為了仕途,不惜出賣同僚、接受賄賂,他的父親是個一生清正的讀書人,見不得如此行徑,怒斥他不得濫用職權,並要求他將所貪財物悉數退還。太府卿不肯,他父親就說要去狀告他,將他所行之事昭告天下。
「我不喜歡將事情弄得複雜。所以尋了個由頭將我父親抓了起來,本來只想嚇嚇他,誰知道他在獄中也一直大吵大嚷說要揭發我,我也是被逼的,只能把他下毒把他殺掉。至於我母親,我也沒想到她會那麼脆弱。」某天夜裡,太府卿說要和梧年聊聊真心話。
梧年無聲地崩潰,心中堵得慌,卻又覺得自己無人可怪,要怪只能怪自己太天真,太容易輕信他人。
所以當她得到做秦常念替身的機會時,她死死抓住這根救命稻草。無人救她,她得自救。
秦常念回了大齊,隗絮要她哪來的回哪去,她誓死不從,她說她就想跟著他,忠心耿耿地做一個侍衛。隗絮沒強求,允許她留在身邊一段時間,後來徵兵,梧年就報了名,,
「你在北涼怎麼樣?」周玄冶問。
「就那樣吧。」梧年又閉上了眼睛,小聲道,「我以為所有人都像你一樣。」
營帳里,秦常念已經熟睡,隗絮輕手輕腳地起來,取了藥,幫她將傷口換了藥,重新包紮好。
行軍打仗,兩人身上都受了大大小小的傷。舊的傷口還沒癒合,就又添新傷。
隗絮睡不著,披上外衣出了營帳。月亮還是那麼彎、那麼亮,好像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就是那樣的。
他正看得出神,忽然聽到山上隱有窸窸窣窣的聲音,他側頭去看,山上的草正朝著一個方向統一地擺動。
今夜無風,草怎麼會動。
隗絮反應過來,是有敵軍埋伏。他立刻吹了號角,將所有士兵集合。秦常念也從營帳中沖了出來。
敵軍看到他們的動靜,知道已經被發現,竟然決定背水一戰、破罐子破摔,一股腦地從山上沖了下來。
「迎敵!」秦常念一聲令下,北御軍也都沖了出去,兩方混戰在一起。
秦常念拿著劍沖在最前面,和隗絮前後配合,殺了十幾個人。畢竟北御軍的人數眾多,來犯的敵軍只有不到兩千人,北御軍很快占據了優勢。
可打著打著,秦常念就發覺不對勁,敵軍且戰且退,他們人數上本就處於劣勢,竟然還逐漸散開了,這樣一來,不是將自己致命的弱點主動暴露於人前嗎?
秦常念也知道兵行詭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可她沒有過多的時間去想,正當她分神的時候,一個敵軍從身後偷襲她。
「小心!」隗絮在身後不遠處喊道。
秦常念立馬轉過身來,往空中一翻躲過那一刀,敵軍立刻轉身要逃,秦常念一腳將他踹倒在地,手中的劍直直插入那人的膝蓋。
「說!你們有何詭計?」秦常念逼問道,將劍捅得更深一點,「你說出來我可以饒你不死。」
左後方的樹上忽然又跳下來一個人,秦常念立刻拔劍對準那人。那人動作很快,繞過秦常念的手直衝過來,
秦常念向後退了一步,心想原來你們今日是來取我的腦袋的,但想殺我,還為時過早。她瞅準時機,從地上撈過一把刀,飛過去。
刀旋轉幾周,落在那人的胸前,那人應聲倒下,臨死之前掙扎了幾下,居然從懷裡掏出一把短匕首,插進了地上躺著的那人的胸膛。
秦常念走過去查看,才發現後來來的那個人穿著北御軍的盔甲,她走過去翻出那人的腰牌,是北涼印製的。
秦常念的心裡咯噔一下,難道軍中出了叛徒?可他為什麼要殺了地上那人?
身後傳來一陣打鬥的聲音,秦常念拎起劍忙趕過去支援。
都是御林軍,卻左右分成了兩伙打起來。
「住手!」秦常念一個飛身站在了兩撥人的中間,「不要自相殘殺。」
「少將軍,是他們先動的手。」周玄冶站在一撥人的最前面,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刀卻仍然指著對面,「他們北涼人就是蛇鼠一窩!根本沒想跟我們合作!趁我們在和敵軍奮戰,居然從後面偷襲我們!」
「明明是你們先偷襲的我們!」對面一群人不服。
秦常念四周環視一下,發現地上躺著很多穿敵軍盔甲的士兵,位置十分集中。可剛開始的時候,他們明明分兵了,不可能會有這麼多人聚集在一起,然後被北御軍一起殺掉。
不對,他們不是北涼的軍隊。一路上大大小小也打了十幾仗了,隗絮治兵有道,北涼軍隊那也是軍紀嚴明、拼盡全力的,第一,他們沒理由去反隗絮,隗絮已經決定了兩軍合作,饒是他們心懷不滿,頂多也就是小打小鬧,不可能做出這種出賣戰友一事。
其二,若真是要動手,以前很多次機會,他們都可以動手,為何偏偏要等到現在。
這不對。
是離間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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